安排下去,我又回到天佑的身邊,此時他已經平靜很多,我泡了一壺上好的茶水端到他身邊,天佑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似乎在安慰我:“淺月不必擔心,局麵還不算壞,知道了提前安排好就好,隻是,有時我還是太軟弱……”
我走過去給天佑按按太陽穴,並未說話,但心中卻在思考著天佑這話的意味,太軟弱,難道說的是對付小皇帝?心中想著安慰天佑一番,可又怕說多了天佑多心,還是以後找機會再說吧。
莊貨和富毅到齊的時候就已經是深夜了,天佑帶著他們兩個進了書房裏的一間密室,不知道談了些什麼。
本想著就這樣去休息,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我否定了,如果去睡了,我將不能獲得第一手資料,於是就一直守在外麵。可能是回到古代睡得比較規律了,沒了以前熬夜的精神頭,沒多久就嗬欠連連。
“夫人。”是蕭若詩的聲音,她隻是在書房外輕聲叫我,並未進屋。這麼晚她怎麼還沒睡,我心中狐疑此時正缺個解悶的她來的倒是正好。
我走出書房,抬頭仰望。渺遠而清澈的天空,籠罩著冰涼如水的夜。星光點點,冷月本無心,我能否靜觀紅塵俗世的浮浮沉沉呢,自顧的搖搖頭想著不能。在看清冷的月光照在蕭若詩的身上,她仿佛從恒久的遠古走來一般。
“若詩怎麼還沒休息?”我拉著蕭若詩手,走到院子裏的假山旁坐了下來。
蕭若詩帶了件披風,替我披上,柔聲說:“深夜風大,若詩怕夫人涼到,就給夫人送披風來了。”
“有若詩在,就是好。”我嘻嘻地笑著。隨後拉住她的手,一起賞月。
不多時,書房似乎有了些動靜,我看看蕭若詩,隻見她連忙起身告退,我沒強留,如果天佑一會兒出來,見了蕭若詩在這裏也是不好,便叮囑道:“夜涼了,若詩也要多加注意。”
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雖然已是春天,不過還是有些冷,想著天佑他們密談這麼久差不多也該有些結果,便吩咐廚房做了些清淡容易消化的夜宵備著,我也回到書房隨便翻看著書等著天佑他們。
果然沒多久,三人便從密室出來,一向很有城府的三個人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天佑。天佑見我還沒睡,略微有些詫異,又看見桌上擺的宵夜,天佑笑得有些勉強:
“本王還想著得吩咐廚房準備些宵夜都簡單吃點再走呢!”說著,便叫莊貨、富毅坐下。
我一一為三人倒了茶水,有些擔心的看看天佑,他搖搖頭,似乎在說自己沒事。
送走莊貨富毅二人,天也有些放亮,簡單的替天佑梳洗一下,輕聲說:“要早朝了,也睡不成了,就在臥榻上稍微休息下吧。”
天佑點點頭,拉住我的手,有些擔憂地說:“淺月也去休息吧。”
我搖搖頭,示意天佑快些躺下休息,“我困勁過去了,現在睡不著,等白天再說吧。”
說著便坐在臥榻上,讓天佑枕著我的腿,我一邊輕哼著小時候媽媽教我唱的搖籃曲,一邊輕拍著天佑的背。
“淺月……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天佑說著,語氣有些飄忽。我低下頭,正巧看見他眼中一抹沒來得及掩飾的痛苦之色。
胸口像被什麼刺了一下,我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我甚至不知道他痛苦的緣由,冒然說出一些籠統的言辭也隻顯得虛假和蒼白,隻能稍微提高點聲音唱著搖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