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天閑來無事,我倒也讀了不少書,有靈淺月身體裏留下的底子撐著,幾番下來,後來到也能與他們侃侃而談。甚至用些唐詩宋詞也能讓那些文人大加讚賞一番。
隻是,有時候我會覺得特別累。尤其是遇到那麼一兩個說話繞來繞去的主兒,感覺和他們喝茶聊天比做什麼都累得多。
於是,每天傍晚,我都會到蕭若詩的小院裏坐上一個時辰,喝喝茶,一邊吃些糕點果品,一邊聽著蕭若詩唱著小曲跳著舞蹈,或是和她隨便的聊些家常,便成了我一天下來最愜意的時光。
有時候,十四爺也會在傍晚的時候來探望蕭若詩,每次見我雖然不是很熱情倒也還算過得去,畢竟我和他之間倒也從來沒有特別的要好過,之前有段我不知情的公案,現在又添上個天佑的事情,他見我的時候沒有罵我,我已經萬分開心。
天佑去抗洪前線,一直未有書信帶給我,求過鈴鐺去目蓮那裏探聽過消息,天佑也未曾帶書信給她,心中也就釋然。天佑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掛念兒女情長之事也不是他的性格。
拜會完原先掌握在十四爺手中的所有人之後,我和富毅在家中開了個總結會議,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準備再拜會一些隻會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們。富毅在一旁侃侃而談,我卻擺弄著合歡鈴出神。
說來奇怪,隻要一閑下來,我腦子裏就會浮現出天昊的身影,他表情裏的每一個細小的變化,都會溜進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夫人?”富毅的聲音,將我從神遊狀態拉了出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剛才走神了。酒宴的話,已經決定擺在天下第一樓了,請帖也都寫好發了出去……無涯先生剛剛說到哪裏了?”
“無涯剛剛問夫人該到煙花巷去請哪個小姐來陪酒。”富毅重複了一遍。
我聞言心裏顫了一下,怎麼好端端的問我這個。我尷尬地笑笑:“無涯先生,這種事情還是請教十三爺的好吧?”我拿起茶盞掩飾自己的心慌:“實在不成,這種事情也是該無涯先生自己拿主意呀。”
富毅坦然道:“不瞞夫人,這花街柳巷之事,若是十年前,無涯還能說出一二,現在我家中已有嬌妻,我與她感情甚篤,婚後便再沒踏入風月之地半步。”
“請小姐這一點還是馬虎不得,庸脂俗粉自然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但若是太過傲慢怠慢了客人反而更糟糕。”富毅沉吟著,來回踱著步子:“上次我倒是聽莊公公說過,煙雨閣的頭牌蕭若詩甚好……”
我心中一驚,看來這是早有預謀的事情,要不憑他一個公公怎麼會知道煙花之事。
心裏雖然焦急,臉上卻還要坦然才是:“無涯先生,莊公公他可是……怎麼會懂風月之事……”
富毅神秘兮兮的往我身前走了一步,耳語道:“這京城裏裏外外除了國師府的事情,怕是沒有莊公公不知道的事情了。”
我不再言語,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忽然想到一事,既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莊貨,那十四爺的那些事情,不行,我要找個機會告訴他才行。
富毅見我沒反對,便拿起筆,在局票上麵填上“蕭若詩”這個名字,差丫鬟送煙雨閣去。
送走富毅之後,我也連忙前往蕭若詩的小院,暗自祈禱可以在那裏遇到十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