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好沉重的感覺。怎麼五星級的酒店還是睡得不舒服呢,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
溫暖粘稠的液體順著額頭淌下來,立刻有人拿東西按住了傷口。
又是一陣痛。一陣陣嘈雜聲音仿佛從遙遠的空間傳來般含糊不清。
我竭力抬起沉重的眼皮,麵前站著一個二十五歲左右,身穿大紅禮服的男人,正居高臨下的盯著自己。
男子麵色不大好看,一股讓人說不清的氣勢加上如寒冰般冷酷的眼神,讓我無法直視。他冷冷的看著我,又好像穿過我看向遠方。
“六爺請息怒!繞了小姐這一回吧!”有些稚嫩的聲音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在他腳邊跪著的身穿類似於印度紗麗服飾的少女,從我這個角度隻能看見她拚命磕頭的背影,頭磕的極響,估計已經流血了。
房間裏一片刺目的大紅色,牆上貼著大大的喜字,四周的家具也很講究,古香古色,看來價值不菲。貼金的紅燭足有小孩子手臂粗細,桌子上一片狼藉,糕點糖果撒了一點。自己正躺在一張美人榻上,任由幾個穿著紅衣的婦人手忙腳亂地包紮著。
一群人七嘴八舌吵得人太陽穴突突直跳,眼皮子也直發沉,好不舒服的感覺,似乎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除了彌漫全身的疼痛感,身體軟得沒有半分力氣,這到底是唱的哪出戲?難道自己又做夢了?看來酒這東西我以後真不能碰了。
“靈姑娘……靈姑娘還不快向六爺賠個不是!!”一個婦人見我醒來,低聲說,然後又一個勁推搡著我。輕點,我快散架了,我心中抱怨的嘀咕著。
努力抬起頭來,稍微的動動,我就覺得頭痛欲裂,應該不是做夢,如果是夢,怎麼可能有如此深刻的痛覺?那麼,是我生病了嗎?這些人又是誰?從哪裏蹦出來的……
“靈姑娘你覺得哪裏不舒服麼?”一個貌似醫生一樣的人跪行上前,試探著問。
靈姑娘?六爺?誰能給我解釋下,我出現了理解障礙!!!
我表情茫然,頭也暈,眼前一片紫黑,屋裏唯一站著的那個人的表情漸漸看不那麼真切。
黑暗中,有人在耳邊喚著什麼,我能聽見,卻無法回應。
再次醒來,似乎又換了個地方。身邊是剛才那個跪地求饒的小丫頭,額頭一片青紫,兩眼腫的像核桃,讓我不由的想起林妹妹來。
“小姐……您醒了……”話音還沒落,眼淚就撲簌簌落下來。
“你……”我努力在腦海裏搜索著這個人的信息,但是很遺憾,我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丫頭。
“小姐,我知道您委屈,可是也不能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啊……您就不想想若是惹惱了六爺……”她繼續哭哭啼啼地說。
“請問……”我記得我應該是在香港的酒店睡覺才對,還有還有一條薩摩對不對!!
“雖然小姐您喜歡的是齊公子……雖然您不喜歡六爺……可是……總之您就聽一句勸,都放下了罷。”小丫頭邊說邊用手中的絲絹替我擦身子,清涼涼的,很舒服。
丫頭,你能不能讓我插句話?我用眼神詢問著,結果我被華麗麗的無視了,突然我好理解玲瓏,她就是這樣經常被我無視呀。
“奴婢……”小丫頭又哭了。
我真想上去給她一巴掌,能好好說話不,她很幸運現在我實在沒力氣來實行我的計劃。
“可綠真一想到小姐……要和六爺過一輩子就覺得實在太委屈了……”這丫頭看來也不是個機靈的,吞吞吐吐,詞不達意,勸來勸去倒是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平時我很愛說話,可是現在,在這個小丫頭麵前我卻總是遞不上話。
“要不然……要不然小姐就當出家做了姑子……”這孩子絮絮叨叨嘟喃著,我揉揉額頭,上帝呀,以後千萬不要讓這個綠姑娘跟著我,要不我會,我會吃人。
我記得時間好像沒過多久呀……
半夜喝完酒回到酒店,開門,大風,黑衣人,女鬼,男鬼,薩摩……
一睜眼怎麼就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