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二次競標的折價?”沈媛心知這聖上怕是也想要知道這些的,不若就一同問了,也好給聖上解決些後顧之憂。
“這是因為那貨物經由一人的手在轉給另一人,這期間是要扣除掉一些部分給新的商人以示安撫,再來就是扣除的部分的損失是由那個棄權的商人來補充一部分的,也就算是懲戒了。”清風簡單的將這始末解釋了清楚,至於這其中的齷齪,這都是做商人的唯利是圖乃是本性,自然應該就不用他多說了。
但昭華帝和沈媛在經曆了那胖商人的提點後,對這個招標大會的一些個關巧也是明白了不少,便很快就想到了這其中的貓膩,說是懲罰和安撫,但這其中的差價怕也是進了官府的腰包吧。
甚至,極有可能的是先前那三層的商人早就和官府打好了關係,想辦法買通了衙役和勞工頭子不讓那人在期限內成功裝貨,這樣那官府可以拿到所謂的罰金,而商人又可以從中以便宜的價錢,拿下那個絲綢的單子,若是這樣一番推論的話,可不就又是一場官商勾結的大戲嗎?
果不其然,那當時出價第二高的商號,馬上派了負責他那房間的侍從放出話來,不選擇放棄他的權利,以折過價後,用很低的銀錢拿下了那筆單子。
這小小的一次補充拍賣,在其他商人看來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但在昭華帝眼中,聯想到的是胖商人那無奈的長歎,覺得這些人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在攬銀子到自己的荷包裏,真真是國之不幸焉!
今日的姑蘇城雖是有著最大的一次玉器的競標在行進中,但與這平民百姓是沒什麼關聯的,那走街串巷的、坐在樹下圍著閑聊的、還有那擺著攤位叫賣的,與平日裏一般無二。
撇開這個短暫的打斷不談,接下來是由各個商號或個體的商人安排所帶的工藝師傅下去探看貨物的材料等。
路南城等人自然是也安排那扮作帳房先生的護衛下去探看一番,等待結果。台上的人,在摸探著情況,台下的人在吃喝談樂的等待著。
等那些人探看的差不多以後,這就是開始了競標。
“第一條運輸的線路上的玉器有……”招標大會進行的如火如荼。
路南城因如今是坐在三層,所以對這些個路線的情況都是早就由清風拿的單子來準備好的,不用在一直等著那個官員來一條一條的說,在一個一個的競標,這出雲樓的服務還是很好的,這樣就可以幫助三層的商人及時的把握住機會,以免錯過了商機。
路南城坐在那翻看著由三層的總管提供的玉器招標各運輸路線的情況,賬房先生則是立在一旁,間或用算盤核算著利潤。
因著是要再競標一單茶葉的運輸路線,所以,這玉器的就不能競標太貴的,最後就挑中了那第四條線路,這條線路上的貨不多,但質量不錯,且不算是最高成本的一條運輸線路,這樣下來倒是就可以了。
雖然昭華帝是不可能缺錢的,這皇上的私庫怎麼可能少得了呢?就連沈媛她們這些個後宮的嬪妃都要靠著皇帝私庫的時而的賞賜,更何況隻是購買這玉器的運輸路線。
隻是,這錢財不宜過度外露,要能表現出他可以剛好吃下這兩條運輸線路,若是這銀錢擁有過多,一是會引起這蘇州地方 乃至整個江南郡的警覺,二是定然會吸引到楊家的注意,雖說他現在這個身份是早年跟雷雲一起偷偷瞞著先帝、先後,跑去投奔軍營的時候,雷老將軍請人幫忙偽造了這樣一個身份。
也就是說,雷陽這個身份是一直存在著且就是路南城本人,偽造一個本不存在的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個人的一切生活的軌跡都造假出來,好在當年路南城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以當年雷老將軍的手段,弄個假身份很容易。
就算是楊家去查也是可以查到,這雷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雷家子嗣,在十三歲的時候跟隨雷家正支嫡長子雷雲一同去了南疆大營曆練,因此與孫林,也就是如今的孫副將等人熟識,但因此子不能吃苦耐勞,雖在軍營表現尚可,仍棄軍從商而去……
雖然雷老將軍當年所做的安排可謂是天衣無縫,但到底是需要小心謹慎一些,這畢竟是要準備對付楊家,過早與對方坦誠相見,麵對麵的打起來皇家這邊是要受挫的,尤其是這次來到江南郡這邊,發現這楊家的勢力甚至已經滲透到很底層的地方來,過早的兵戎相見怎能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