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了些吃食,稍稍休息一下,幾人就繼續上路了,這一路上就是繼續賞茶花了,聽著小花匠的妙語連珠,逗得兩人直笑,到後來大賽結束後還賞了不少銀子給他。
這茶花大賽隨著太陽的落下,也逐漸接近了尾聲,縣太爺派了人整理票數,會連夜算出來,明天報曉時分就會用大紅的紙張公布出來,於是眾人就慢慢的也開始散了,也有人看上了茶花,或在今日裏與花主談攏買下,或是等到明日裏去高價搶那些個排名在榜的花朵。
他們也是看著買下了一盆子狀元紅,那花開的美極了,就是不知它是否能一直活著到最後回京,倒是小花匠看出了兩人的為難,傳授了一些照顧茶花的方式,讓二人連連謝過。
今日也算是收獲頗豐,在晚霞的輝映下,身影慢慢的拉長,鼻端仿佛還縈繞著那茶花賽上的芬芳馥鬱。
走著走著,就看見前麵一個賣絹做茶花的攤子被幾個看起來像是地痞流氓的人給踹翻了,邊上的那些人都遠遠的觀望著,不敢妄動,就看著那個攤主是個單薄的女子被幾人欺負著。
小花匠定睛一看,倒是激動的衝了上去,對著那女子直喊姐姐,又對著那些地痞拳打腳踢的,可是畢竟勢單力薄,反而被一把推倒在地了。
路南城見狀,忙示意跟前的護衛上去幫忙,三兩下就解決了那些個地痞流氓,打的他們嗷嗷直叫喚,那些遠遠觀望不敢上前的攤主們連呼叫好,沈媛也上前查看那女子的情況,護衛又幫著收拾了被砸了的攤子。
這種情況下,既然出手相救了也就不忙著回船上了,先將這女子和小花匠送回家才是。
因著人多,幫著扶著扛著東西,也算是比較快的就到達了小花匠姐弟倆的家,這是個不大的小茅房搭建著的院子,看起來雖然有些破敗,但小院收拾的倒很是整潔。
不同於路南城的詫異,沈媛對這種情形早就見怪不怪了,連忙扶著女子進屋,又招呼碧衣去打了水來,那邊護衛大哥也很快的為小花匠看了看身上的傷勢好在隻是一些青腫的傷沒有過重,找了些藥酒來細細的塗抹推拿就算是上好藥了。
這邊在來回的忙碌著,那邊出來一個拄著拐杖的顫顫巍巍的婆婆,聲音沙啞,看起來眼神也不太好使“你們是?”
小花匠連忙過去扶著那個婆婆,解釋著說,“奶奶,這幾位是剛剛在集市上救了我和姐姐的大恩人呐。”
然後小花匠又跟老婆婆前前後後的說了他和年輕女子的遭遇,以及沈媛等人的仗義勇為出手相助,將幾人描述的如同天神一般的。
婆婆也聽著臉上滿是感激的神色,“那些個挨千刀的,就會欺負咱們這些個老百姓呐,老太婆在這裏謝謝幾位恩人了啊。”說著說著,熱淚盈眶的就要下跪,路南城連忙扶住老人家連說不用謝。
扶著老人慢慢的進屋裏去,這隻看茅屋的外表,路南城還是可以接受的,可一進了這屋裏邊,縱使是一想教養很好不隨意表露的路南城都有些不自在了。
這個不大的堂屋裏,擺著一張四方的小桌子,依稀可以看出曾經是漆了紅漆的,桌子旁放的是大小高度不一的四個小凳子,環顧堂屋的裏邊可謂是家徒四壁呐。
老人感受到路南城的局促,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家中太破舊,讓恩人多擔待啊。”
“不會不會。”路南城連連擺手,這家中雖然破敗,但好在收拾的很是幹淨,看起來到也沒有那樣難以接受了,隻不過一想到這民居的環境這麼差,心裏也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是他的子民。
“老人家,您們這裏生活都是這樣嗎?”路南城關心的問著
“唉,我們家都是讓老太婆這個身體拖累的啊……”婆婆說著眼淚直往下流讓路南城都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小花匠還在一旁,連忙抱著婆婆,用手背輕輕的蹭去她的淚水,這個場景讓立在一旁想來是沒什麼感情的隱衛都覺得有些傷感。
這邊,沈媛小心的為年輕女子處理了身上的擦傷,又擰了帕子為她拭了拭臉上的灰土,這般抬頭一看,倒是個清秀佳人,接著又換了身幹淨的麻布衣衫才一同起身去了堂屋。
進了這屋裏後,發現還剩下一個凳子,兩人互相謙讓了半天。
“哎呀,你有傷,還是不要站著了,快坐下吧。”
“不不,恩人,還是你坐吧。”年輕女子連連擺手不肯落座。
最後還是小花匠站了起來把凳子讓給了他姐姐,眾人這才算是圍著那張方桌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