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喜上眉梢(3)(1 / 2)

殿內和樂融融,皇上一時還未來,眾人也不著急,隻有那些個新入宮的,時而瞅一瞅那殿門,心中頗有些焦急難安。

沈媛卻是不急的,隻坐在那裏垂眸緩緩的等著,一旁的幾位貴人在相互竊竊私語著,靠前的地方,賢妃慕容璐和莞貴妃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著機鋒。

皇後與太妃商量後便一派端莊的吩咐幾個嬪妃先行向前獻藝,幾人對聖上見不到自己的表演,有些不甘心,可又不能拿楊皇後如何,隻得一臉不願的先表演起來,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正玩樂間,就聽外頭有人揚聲道:“陛下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樂工們也都停了演奏,皆一同退避旁側恭迎聖駕。

等路南城大步流星的入內,吩咐眾人平身。

“都起來吧,朕來遲了一些,繼續吧!”於是絲竹管弦叮叮響起,一切繼續照常。

再回到座位上時,沈媛方抬頭望向那個正襟危坐在主座上的年輕帝王。路南城身著一襲金黃色的常服,上頭亦是繡著銀白色的團雲紋,隻有胸前用暗金線繡出飛龍盤旋之態,腰間是十八連環扣紅玉帶,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和氣,卻仍然不失作為帝王的霸氣。

這廂,在鼓樂的奏鳴中,十幾個舞姬緩緩而入,可謂是一派歌舞升平。隨著舞到了快結束的時候,卻沒有停歇的意思,隻見從門口徐徐而來一位白衣翩翩的美人,長發高高的挽起,略施粉黛,鼓樂也慢慢的換了調子,從開始的輕快轉為悠揚婉轉,那些舞女舞動著慢慢的退散而去。

這樣,場上隻剩下了那白衣美人獨自一人起舞弄清影,美妙自不可說,眾人驚歎有餘卻又嫉妒的不行,總覺得這白衣美人怕是要得到聖眷了,隻扭緊了手中的帕子,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美人看。

舞畢,那白衣美人卻未曾下去,對著昭華帝和楊皇後施了一禮,緩緩的說著,“仙蘿給皇上、皇後請安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下麵的嬪妃見狀心裏直打鼓,這女子怎麼這麼不知廉恥,獻藝後還不快快退下。

可是,座上的昭華帝卻說,“哦,是仙蘿啊,如今倒是個大姑娘了,怎麼你來了朕都不知道呢?”

“皇叔,嘿嘿,仙蘿當然是通過貴妃姐姐進來的啊”那女子一派天真的回到,眾人頓時感覺有些被驚到了,沈媛略略思索,便明白過來這位怕是那位逸王爺的女兒了,聽說那位逸王妃未嫁人前倒是與溫憐宜交好,這般隨意進宮倒也說得通。

“又淘氣,你父王要知道你這般胡鬧肯定饒不了你,快趕緊下去換身衣服來。”路南城心情不錯。

陸仙蘿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轉身小步的跑下去了,這般孩子氣,逗得在場的不少人都笑了。陸仙蘿走後,宴會的表演又恢複如常。

接著,蘭貴人彈了一曲古琴,李才人又獻了一首清唱,其他嬪妃或是跳舞、或是作詩彈琴,過了許久方輪到了沈媛。

先是命幾個小太監抬了書案上來,眾人看膩了歌舞,頗有些不耐煩了,就連昭華帝都有些心不在焉,還未見沈媛出場就已打起了幾份精神。

看她在左右兩手邊各放了兩張宣紙,倒是有些猜不透她要做些什麼,便也起了幾分興致。

這時,鼓樂突然奏起,調子時而像奔騰的馬兒、時而像山澗中奔流不息的河水,而沈媛換了一身青色衣衫,頭發若男子般高高梳起,不戴什麼配飾,雙手齊齊拿起兩根狼毫,筆走如蛇龍般,隨著鼓樂的節奏,快速的在宣紙上寫著什麼。

後來,隨著鼓樂的聲音戛然而止,沈媛也完成了作品,由兩名宮女上前,幫忙展開那兩張宣紙,殿中一時寂靜了。

半響,由昭華帝先開始拍手呼好,正陽宮仿佛才醒過來一般,眾人也連忙跟著附和。

原來是那紙上,字體各不相同的書寫著不同的描寫金秋的佳句。

左麵那張是行雲流水的草體,上書“目窮淮海滿如銀,萬道虹光育蚌珍。天上若無修月戶,桂枝撐損向西輪。”右麵那張則是筆走如遊龍戲鳳般的行體,上書“憶對中秋丹桂叢,花也杯中,月也杯中。今宵樓上一尊同,雲濕紗窗,雨濕紗窗。渾欲乘風問化工,路也難通,信也難通。滿堂唯有燭花紅,歌且從容,杯且從容。”

左詩、右詞,詩是好詩,詞也是一首好詞,而那書法更是出神入化。昭華帝高興之餘不忘做了賞賜。

待殿中熱鬧的差不多,由昭華帝攜著眾人款款步出殿外,一同賞月對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