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周默寒,明明是喜歡她的,卻讓她費盡心思,才對她吐露心聲,害的她花了那麼一大筆錢,不過沈氏是很困難,她幫幫也是應該的,卻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幫了沈凡閱。
午後的沈氏,大家都有條不紊的工作著。
一個女人出現在公司門口,她穿著價格不菲的香奈兒,拎著同樣價格不菲的包包,走向總裁辦公室,新來的秘書不認識,上前攔住她說:“請問你是要見總裁嗎?你有預約嗎?”
杜若看一眼以前見過她的老員工,他們都把頭壓的低低的,她以前是來找沈凡閱的,可是現在應該是來找周默寒的吧,為了避免尷尬。他們還是裝作沒看到她最好。
杜若翹著嘴唇,對秘書露出迷人的微笑說:“我是來找周總的,我跟他預約好了,你進去說杜若來了,他就知道了。”
顏金煥昨夜都沒發燒,今天應該沒事了,他應該餓了吧,想到這,顏洛忙去旁邊罐子裏抓了一大把米,放到鐵鍋裏洗洗,放了一碗水掛在火堆上方的鐵鉤上熬煮。
顏金煥也被顏洛剛才叫那一聲給驚醒了,他靠著牆半躺著,看著顏洛在忙活著,意識到他是要給自己熬粥,不由感動的叫道:“顏洛……”
這還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啊,要不是自己,他還在顏歡懷裏撒嬌呢,現在卻在這冰天雪地的山洞裏給自己熬粥,自己真是作孽哪。
“外公,你醒了,”顏洛走過來,昨天叫了第一聲外公後,再叫反而沒那麼困難了,他在心裏想著,隻是一個稱呼而已,再說,看顏金煥的樣子,也是知道後悔了,他現在傷的比自己重,這也是報應吧,自己就原諒他了吧。
“嗯,醒了。”聽見顏洛叫他外公,顏金煥按捺住內心的驚喜,回答說:“老林下山去了?”
顏洛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表情:“是的,媽媽今天就能知道我們的消息了,我很擔心她,就她那性格我怕她想不開。”
聽顏洛近乎成熟的話語,顏金煥感歎著,這到底是怎樣的基因才生出來如此早熟的孩子,他沒有抱怨跟擔心自己的狀況,反而擔心遠方的媽媽。
老林走出雪窟窿,一步一步艱難的在深雪裏行走著。
這兩天也不知道老天到底倒了多少雪下來,整個雪山比以往臃腫多了,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路在哪裏。
他畢竟是在這山上生活了五年,憑著記憶,他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著,要是一腳踩空,掉到雪坑就麻煩了,萬一再引起山上的雪崩,他就會被埋在深雪裏,沒有人能找到的。
這樣想著,他四下一看,找到一根手腕粗的枯樹杆,用它先在前麵探路,而且他盡量在身後的路上做記號,這樣回來也好走了。
就這樣,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前走,老林知道,到晚上自己能走到山下就不錯了。
突然,他腳下一滑,就跌到在雪地上,順著雪往下滑,老林大驚,在下滑中雙手胡亂抓著,想抓住什麼來穩住身子。
好在手裏摸到一樣東西緊緊抓住,他這才沒有繼續朝下滑,他向下看,深穀,深不可測,自己滑下去也許不會死,可是要想上來卻是好比上青天一樣難,想走到山下那更是做夢的。
看到手裏抓住的是遠遠一棵巨大枯樹的樹根吧,還好,老林額頭冒出細細的冷汗,他慢慢的平衡身子,抓住樹根一點一點回到路上。
這才走了多遠,就差點掉下去了,越往下危險越多,老林坐在地上深呼吸,抬頭看著晴朗起來顯得幹幹淨淨的天空,好像看到兒子的麵容,他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好像在說:“老爸,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老林鼓起勇氣,又開始慢慢走著。
下麵的路順暢多了,可能是兒子在天上保佑著他吧,老林一邊想著,一邊小心翼翼的走著。
“啪嗒……”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響聲,老林急忙轉過身一看,什麼都沒有,奇怪。
也許是上麵的雪團掉下來的,他這樣想著,不在意的轉身。
走著走著,老林就覺得不太對勁了,有人在看著他,或者說,是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這五年的打獵經驗告訴老林,後麵跟著他的應該是野獸,不是人。
又走了幾步,老林假裝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上,他用眼角往後一瞄,竟然是一隻狼,從它的眼神看,應該是比上次打死的那個年輕的狼,是它的孩子。
雪山終年積雪不斷,山上其他野獸不多,不怕冷的雪狼是有不少,不過,前些年,雪狼咬死一個上山的百姓後,部隊就對山上的雪狼進行圍剿,經過這幾年下來,山上的雪狼不是很多了,見了人都小心翼翼的,它們知道自己的小命都掌握在那些拿搶的人手裏。
偏偏老林今早出來沒有帶搶。
他是怕留在雪窟窿裏的顏洛跟顏金煥害怕,顏金煥腿不能行動,顏洛還是個孩子,萬一有隻野狼闖進去,他們也好防備一下,所以,他出來時專門跟顏洛說了,把獵槍留在山洞給他們,自己隻帶了一把砍刀。
看著腰間的砍刀,老林勇氣倍增,有刀,自己也不怕它了。
可別看這隻狼年輕,卻比那隻老娘狡猾,它一路隻是跟著老林,並不主動攻擊他,直到老林又摔了一跤才發現,狼是想等他摔倒或者是看著他自己掉進雪坑,不要自己上前來進攻他,多麼狡猾的一隻狼,也會撲雀在後的想法。
老林看著前麵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葫蘆,喝了一口,是酒,他隨身帶著的高度酒,就是為了給自己寒冷的身子取取暖的。
一口烈酒下肚,老林覺得身子暖和多了,他的眉毛胡子上都沾著雪,被他嘴裏噴出來的熱氣融化,臉上濕漉漉的。
鼓足勇氣,老林決定不管那隻狼,繼續朝前走。
狼依然很有耐心的跟著老林,這麼遠的山路,它就不相信,老林不會再出事。
身後跟著一隻狼,老林走的越發小心了,可是,這看不見的厚厚的雪下麵,不是他憑著記憶就能記住的路的。
好像走偏了,老林心裏一驚,趕緊又矯正自己的腳步,走回來。
“該死的狼。”老林咒罵一句,這身後跟著一隻狼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說害怕也不全是,心裏有點亂,這狼,不會就是想先瓦解他的意誌吧。
老林不能跟攆一隻雞一樣,把狼攆走,他覺得該想個法子,要不自己這樣擔心前麵的路,再擔心後麵的狼,天黑都很難走到山下去。
前麵是一個大雪堆,老林暗想:“就是這裏了。”他裝作腳下一滑,就倒在地上,向雪堆滾去,而後半天沒爬起來。
老林裝作倒在雪堆下起不來,他的手卻緊緊握著腰間的砍刀,隻要狼一撲過來,他就狠狠的給它一刀。
時間靜止了,老林都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他的身子,他的手,都被凍的有些麻木了,這時,他才知道有些糟糕了,這狼真的有耐心,它竟然不受誘惑還不撲過來,老林想起身活動活動,身子感覺很僵硬了。
可是就在他想動動的時候,感覺有一陣風吹來,老林暗叫不好,猛的拔出砍刀就是一砍,卻覺得砍空了。
他定睛一看,狡猾的狼,先用爪子拋起雪團朝他甩來,自己而後才撲上來,見老林一刀砍空了,狼興奮的發出一聲嘶叫,直直的朝老林撲過來。
老林聞到一股強烈的腥臭味,狼已經撲到他身子上了,他一聲悶哼,想爬起來,狼哪會讓他如願,死死的咬住他的手,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傳到全身,老林大吼一聲,他難道今天要命喪在這裏了。
他拚命一掙,大吼著,想努力甩開狼的身子。
狼被他大力一甩,身子一頓,一口又咬在他的大腿上,這狼真是太狡猾了,它看出來老林身上穿的是厚厚的皮襖,一口咬不透,就專揀他胳膊跟大腿咬。
老林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得到解放的雙手胡亂摸著,砍刀已經掉到地上了,他摸到腰間的小葫蘆,撥出塞子,就朝狼頭上灑去。
六十度的烈酒,灑進狼的眼睛裏,瞬間,它就覺得眼睛火辣辣的,什麼都看不到,它一張嘴嘶叫,就鬆開了老林的大腿。
老林顧不上疼,拿起地上的砍刀就是一刀,狼對天長嘶一聲,被老林重重砍刀脖子上,血一下子噴湧出來,老林一鼓作氣,爬起來接著又是一刀,狼抽搐幾下,終於倒地不動了。
這個時候,老林直覺得渾身無力,大腿疼的他直冒冷汗。
看著小葫蘆李剩下的一點酒,老林咬著牙,把酒倒在手腕上的傷口跟大腿上的傷口上,這傷口要趕緊消毒,一陣撕心裂肺的巨疼,讓老林幾乎休克了。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淚不聽使喚的就流下來了,他竟然被疼的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