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火車,我按著列車員的指引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發現自己坐在走道邊,我的旁邊是一對情侶,因為看他們比較年輕,女的靠在男人的懷裏。對麵是兩個老大爺。火車嗡嗡的開著,也許是累了就靠著睡著了,剛睡著沒幾分鍾走道中推著車子的人把我推醒問我要不要來份盒飯,我說不要。過了一會兒我又睡著了,一個搞推銷小孩玩具的男人在我旁邊叫個不停,為了荷包裏錢的安全我沒有睡。走過了一段時間也是當我快睡著時,旁邊的一男一女拍拍我的肩膀說他們要上廁所,本想等他們回來在睡一會,可是等了好久他們都沒有回來。心想他們應該暫時不會回來了,又閉上了眼睛,剛有了睡意他們回來了。後來我才曉得買硬座車票是最難受了。那一夜我都沒睡,天亮後眼睛都是昏的,走到兩個車廂的接口處站了一下,轉身洗了把臉。不覺咳嗽了幾聲。很快就到了中午,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我下車走在門外不知道去哪,又沒有一個親戚。隻好往人群中走,看有沒有招工的。
一路奔波,油米未盡,不覺肚子餓了起來。心想荷包裏不是還有幾十塊錢嗎?摸進去一看,一驚,發現錢不見了。頓時驚慌失措。眼看肚子餓的咕咕叫,車站的人走的走來的來,沒有辦法隻好撿起路邊的一個粉紅磚頭在地上寫了寫自己的情況,然後跪倒地上。過了好久也沒有看仍一分錢給我,隻能看見很多人在我身邊看了看然後就走了。眼看快到中午了,我是又困又餓,耳朵裏像許多小蜜蜂嗡嗡的叫個不停。眼睛都布滿了一層霧。
當我準備要走時發現一個塑料碗裏裝著幾個饅頭和一瓶水放在了我的眼下。我頓時喜出望外。隻見那人說道,吃飽裏去找份工作吧,年輕人有手有腳還沒有落到要乞討的地步。說完那人走走了。我微微抬起頭向那人望去,發現是一個女的,紮著兩個小辮子,一件橘紅色的斑馬紋上衣,下身穿著一天休閑褲,腳下一雙高跟鞋。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心裏泛起了漣漪,頓時眼淚掉到了地下,心裏暗暗發誓將來有錢一定要好好報答她。看她走遠我就拿起水和那個裝著三個饅頭的碗走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狼吞虎咽的咀嚼起來。饅頭雖然沒有味道,但是餓了哪裏管它那麼多。不一會兒就吃完了。很快就打了幾個嗝。
吃飽了頓時人也有勁兒,想起剛才那個女孩說的話頓時心裏堅強了起來。往人群中走。
不知走了多久我走到白雲區某某街上,往街裏走了一圈,發現一個牆上貼了很多招工的貼的的紙我仰頭走上前看到了一個服裝廠的招工啟示。想著在監獄裏服刑時學過做服裝,應該去應聘不會是很難,但是瞬間猶豫了一下,心想監獄做的都是大流水作業,如果要我一個人做我能行嗎?頓時一個招工啟示內容一個括號裏寫著“學徒也可以”。
頓時我喜上眉梢,撕掉那張招學徒的招工紙就往地址的方向找。因為當時手裏也沒有錢,也不會用電話,隻好徒步找了。到了後來發達回憶起來心裏都是一陣心酸。不過那都是後話。
我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那個招學徒的服裝廠,在那個服裝廠門口來回走了很長時間不敢進去,隻能看著門口那幾個大字發呆“百順百衣服裝廠”。過了一會兒,從廠裏出來兩個女人,看樣子應該結了婚,胸口掛著金晃晃的東西,耳朵上......當走到一個拐角處挨著窗戶時就停住了,廠長說道:”雪梅,這個是來找工作,插到你們組做吧。那個叫雪梅的看看我,好吧,走時,廠長湊到我的耳邊親身說:”晚上了請她吃個飯,先把關係搞好,不然你在這個廠呆不長的。
這個廠的睡得廠裏提供的,至於生活用品可得自己買。當我早上用手洗臉的時候雪梅一臉凶相的對我吼道,你上班不洗臉的嗎?生活用品買了嗎?我低頭沉默不語。做了半年一分錢都沒有拿到,隻是過年時她給我買了兩套衣服。留下的隻是她經常罵我的身影和那些枯燥乏味的時光。轉眼過年了,我們放假了。我呆站在門口發呆,心想不知道放假了去哪裏,這時門口走出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