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他回答：“榮幸之至。”
他向為他提供消息的人道了謝，隨後就被艾德琳娜拉進一個單間。
“這裏最出名的菜是這裏的淡水魚。”艾德琳娜說。
“是嗎？謝謝告知，不過小姐與我談話，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嗎？”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問題——不要飲料，謝謝——你介意我與你同行一段時間，並且對你使用一些偵測神術嗎？”
“……我可以換人嗎？”賽洛斯的聲音中，是滿滿的嫌棄。
“不可以，”艾德琳娜笑道，“我完全符合一個監督者的標準，而且我並沒有任何違反監督者之職的行為，你沒有資格替換我。”
“……”
賽洛斯沒有反駁，但他眼底閃過的那晦澀不明的光，卻逃不過艾德琳娜的眼睛。
賽洛斯不嫌棄她，他是在擔心。
他想起聖武士的承諾：“我會支持你的計劃，也會為你找到可靠的幫手。”
“我需要的幫手，至少要有高階職業者的水準。最好有一位大師級的職業者。”
“我以第七神聖騎士團前團長的名義保證，一定會給你合適的幫手。”
“但是，我無法完全信任你。所以我找來的人，既會幫你，也擔任監督者之職。”
眼前的女子頂天了是個中階牧師，最多因為戰鬥經驗豐富，有高階的戰鬥力罷了。但，這點戰力，還遠遠不夠。
但現在，除了相信不說謊的聖武士，他還有什麼辦法呢？
想到此處，賽洛斯搖搖頭：“算了，不換人。”
艾德琳娜非常慶幸，她請賽洛斯吃了一頓魚宴。
因為他們之後幾天，都沒有吃到正常的東西。
“去山裏，是為了收購藥材。”吃完飯後，賽洛斯對她說。
“本地山區的居民通常會采集幾種草藥，用於驅寒，祛濕。這些草藥在普通商人那兒找不到，所以我要去收購這些藥材。”
“額……這些藥材很有用？”
“不。它們隻是別的藥材的替代品。它們並沒有什麼奇效，但我習慣使用它們。”
“等等……照你這麼說，你真的是一個醫生？”
“我為什麼不能是？”
艾德琳娜把右手放上胸前的聖徽，向神明提出這個問題。然後，聖徽放出平和的光芒，證明了眼前人的誠實。
“雖然這樣問可能有些冒犯，但你，為什麼會成為亡靈法師？”
眼前的男子三觀正常醫德高尚，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成為亡靈法師的人。因此，艾德琳娜對他的過去，分外好奇。
賽洛斯沉默不言。
“對不起，這個問題是有些失禮。你若不想說，請務必不要告訴我。”
在聖以撒利亞，以任何方式打聽人的過去都是極不禮貌的行為。因為在這塊聖光籠罩的土地上，有太多人為自己的罪孽懺悔。
他不願提起自己的過去，和她不願說出她封印能力的原因，想必相差無幾。
站在城門口，賽洛斯穿著極耐磨的深藍色布袍，背著大包，問艾德琳娜：“你就穿這個？”
艾德琳娜身上，依舊是純白的牧師服。神聖的白袍更顯出她的聖潔。輕快的聲音從這聖潔的身影中竄出：“是啊。”
“爬山時會髒的。”
艾德琳娜噗嗤一笑：“這是神術物品，不會髒。”
“你們三聖教會真奢侈。”連件衣服都是神術物品。
“沒辦法，傳教需要嘛。我們總不能學謀殺之神的信徒，穿個夜行衣就去傳教吧？也不能學苦行之神的信徒，身上東一塊泥巴西一塊血痕就去傳教，你說是吧？”
賽洛斯沒有回答，他的視野被一望無際的山脈占據。曾經他親近自然，但現在他甚至不敢出城一步——神恩無法波及的城外，不知道有什麼等著他。
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