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的死靈法師,讓受害者的哭泣淨化你吧!”
如果這是一篇男頻文,可以想象這是一個傻頭傻腦的聖武士,正在討伐狡詐多端的邪惡法師,挽救被迫害的妙齡少女。順便說一句,男主一般是那個死靈法師,聖武士隻是個炮灰。
然而,這是一篇女頻文。
受難女神的牧師神色堅決,長劍直指黑黝黝的洞穴深處,仿佛認定敵人在裏麵。在她身後,洞口處一人高的雜草和其掩蓋的死亡陷阱七零八落,神聖力量正在侵蝕餘下的死氣。
“嗬,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牧師。”怪異的聲音仿佛從牧師的四麵八方傳來,顯得異常詭譎。
“真會說大話。”人從冥河來,自然要回冥河去。看來法師不準備放過牧師了。
法師不再說話。最後,隻有一重一輕的兩個呼吸聲回蕩在洞穴。重的那個自然是牧師的,輕的那個嘛……
牧師輕聲念咒,神聖的白光凝聚在她空出的左手,在黑暗的洞穴中,這個動作純潔而美麗。她的左手充滿自信地指向某個方向,一記強力的神術蓄勢待發。
“上當了!”
“你才上當了!”
牧師手中的光球扔出,照亮了一個暈厥的無辜小女孩。而她右手所握的長劍竟被當做法杖,勾勒出一枚銀色飛彈,飛向洞穴上方。
法師發出一聲悶哼,接著,洞穴裏出現細微的風聲。
“左手照明術假裝上當,右手聖光彈……真是好計策。不過,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靠聽覺?”
“怎麼可能,我可是輕度聽障。發現你當然是憑感知。”
法師沉默了。然後,他移動時的腳步聲又大了一分,而他周身的死氣被緊緊束縛……“衝擊波!”
神術準確無誤地抵達了他的所在地,法師被震得一愣。接著,牧師的三個神術接連而來。三道米黃色半透明的“懺悔者之牆”,把還未來得及施法的死靈法師困住。
“……雖然三聖教會的牧師都很耿直,但也不用我說什麼你信什麼吧。我會愧對你的信任的。”
牧師扶額,她不是聽障,聽得見法師微小的移動聲。
散出光球照亮通道,牧師順理成章地發現了小女孩的母親——是個美人,不過暈過去了。還有一個灰頭土臉的青年人。
牧師很難從他覆滿泥土的臉上判斷他的民族。但是他的黑袍太有辯識性了——這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袍,胸口處繪有骷髏狀的暗紋,和法師的袍子一樣。
牧師回頭看了看法師,那是個中年人,相貌沒什麼特點,和普通農民別無二致,不過農民可不會綁架一對母女。看年齡的話,這個青年是他的兒子?或者是徒弟?
“牧師小姐……咳咳……”孩子還在沉睡,母親卻已醒來,“我都看到了,謝謝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不過……咳咳……那個青年雖然也是個邪惡的死靈法師,但……咳咳……他也是受害者……”
哈?牧師的麵部肌肉開始抽搐。死靈法師?受害者?受到三聖教會迫害的死靈法師嗎?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死靈法師這個群體,本身風評就不大好。近幾年三聖教會還是激進派當權,被三聖教會冤枉的無辜法師可以以打計量。如果他是其中之一,牧師不會奇怪。
“我被抓到這裏之後,邪惡的死靈法師就用我的性命威脅這個青年死靈法師。後來他大概覺得不夠,又抓來了我的女兒。”母親說到此處,臉色一白,牧師忙碌出安慰性的笑容。
“他以我們的性命來脅迫這個青年,不過這個青年堅貞不屈,堅決不答應法師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