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白羊城。
所有的男人都被殺死,小孩子也不能幸免,隻有女人被活做關了起來。白羊城十年後再一次遭受浩劫,而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毀滅。獸人已經開始在這一片廢墟上建立自己的部落城堡了。沒有人知道這些凶殘的種族為何侵犯自己的家園,他們都以為魔族隻是被困在一片叫蠻荒地的狹小地域。
那些幸存下來的女人,有著流不盡的淚水。女人們對死的期望比活著還要強烈。
隻有阿水不同。雖然一同被關在擁擠的牢籠中,阿水並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哭個不停。因為她沒有被用刑致死的丈夫,沒有被殘害的孩子,也沒有一個能給她在死時期盼的眼神的人。小龍,那個不知生死的男人。她倒是希望小龍死掉,那樣阿水就能馬上在天堂和那個男人相見,要是小龍還活著,自己反倒還要憂慮何時才能再見他。
那一日終於來臨。被從牢籠裏牽出來的女人,就像一隻隻驚恐的羊羔,被巨大的獸人一個個的揀了出來,她們早已習慣了這種粗暴,不再想反抗。她們被排成一排,幾個尖下巴的灰袍子巫女一一檢查她們。
“挑幾個純陰女子祭獻給巫妖王大人,其餘的殺掉。”銀發巫女尖聲細氣地向那幾個巫女命令到,她的聲音細的就像是一個快要死亡的人最後的喘息,準確的說從她嘴裏吐出來的氣息簡直就是來自地獄。
其他的巫女就拿著羅盤一一的走過那些失魂落魄的女人。
“嘿嘿嘿,你的運氣還不錯。”
那個巫女指了指第一個被檢查的女人,隨後就被獸人拉走了。那個女子還以為自己得救了,心中多少有些寬慰。然而等候她的會是更加的殘酷。走到下一個,巫女搖搖頭。獸人一聲不吭的將她提出來,扔進了旁邊的絞肉機中。慘叫劃破天空,留下的隻有寂靜,和一群哆哆嗦嗦的肉體。
“你的血肉將養育魔族的新生代,也不錯嘛。”
就這樣,一個大型屠宰場從天亮一直工作到黃昏。
那個巫女走到阿水跟前,她盯著阿水的眼睛。阿水早已對自己身處的絕望沒有感覺,眼睛也沒有生命的光彩。
巫女看著羅盤,有些迷茫。
“做事怎麼磨蹭幹嘛。”銀發巫女走到近前,看了一眼阿水,突然大笑,“嘿嘿嘿,姑娘,我來把你從這水深火熱的地方拯救出來吧,你需要我。”
銀發巫女抬起阿水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看著我,你將成為拯救整個中原的關鍵。”
阿水的眼睛開始閃射出光芒,瞳孔變得深邃。所有的獸人都背著道光晃的睜不開眼。
“嘿嘿嘿,”女巫發出陰森的笑聲,隨後嘴裏重複地念著一句咒語。
光芒退散,阿水的眼眸變得雪白,轉而瞳孔又滲出鮮血的紅色。我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我在哪兒?是什麼香氣如此芬芳?殷紅的天空從來沒有這麼好看過。
峨眉山上。
小龍坐在枝頭上,大口的呼吸著,額頭上露出了一星汗珠。他看著南方的天空,一片通紅。老頭子。阿水。
“真是我的好徒兒,嗬嗬,我的酒還沒喝完就上來了。”周大伯橫躺在上麵的樹幹上,手裏拿著酒壺。
“哦,”小龍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還不及師父一半呢。”
“傻小子,拿著,”周大伯把酒壺扔給小龍,“幾天時間練成這樣,還謙虛什麼,罰酒。”
“可是師父身輕如燕,我怎麼老是做不多。”小龍心裏還是放在了白羊城那裏,想著老頭子有沒有被那些奸商欺負,阿水又怎麼樣。
“來來來,讓我看看。”周大伯還以為小龍為了想學到自己的真經才會悶悶不樂,所以打算再教受一些東西。小龍輕功能在短短有如此大的進步,周大伯也覺得很是驚訝,也想著要試探一下他的潛力究竟有多深。
小龍看了最後一眼,有點不舍地跟了進去。
“想要練好輕功,最重要的就是真氣釋放的時機,你仔細看著。”周大伯在小龍麵前做了一次起跳降落,動作和氣息在小龍眼裏一清二楚。不僅身體輕盈,而且落地也沒有意思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