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深夜追捕(1 / 3)

來人黑影一閃,已到眼前,黑披風下裹住的冷比背負的獠牙劍還寒了幾分,卓倚樓見之,俊麵一凜,道:“我與‘影門’素無怨結,如閣下是想救人,我自己的師妹,我自會救得,還請讓過,行個方便,若是阻我去路,恐怕得先問過我手中‘殘星’。”

黑披風隻顧心急救人,卻招阻截,怒氣漸盛,低沉應道:“我叫你將人放下,解藥在此,若耽擱了時辰,仙子性命堪憂,你不要礙手礙腳,別人怕你‘殘星’,到我這,哼,也不過爾爾。”說完,身輕如羽,向金鈴仙子飄來,伸手即抓。一聲龍吟,‘殘星’出鞘,極似流星劃過,光亮一逝,是‘獠牙’抵住了劍刃,一劍未破,劍影分光,化成千條劍束,直取冷影胸襟,‘獠牙’登時通身赤色大盛,出招至極,似化作一道劍影築的高牆,止住流星地捶打,劍氣飛竄間,葉飛塵揚,旁側的青石亦碎成了沙霧,伴著龐大的真氣,擊得四周地麵嗒嗒作響,一旁陵莫之和齊宇凡看得目瞪口呆,心神未返,眼睛又失了獠牙的一抹赤紅,隻見漫天黑影,四麵八方地朝中間抱著金鈴仙子的卓倚樓湧來,而中央二人如同幻化成了三頭六臂,漫身的劍光,似一個鍾罩,抵得赤色劍雨,灑著金鐵相擊的火星兒像極了夜空的煙花,劈裏啪啦閃個不停。再一眨眼,形勢又變,黑白互轉間,黑影又流到了中央,聚成了一尾急速旋轉的‘龍卷風’吸著外圈卓倚樓,如一片枯葉,卷亂飛絮,飄飄欲墜,卻是繞著風眼掙脫不出,吸吐往返,掙紮螺旋,隻是卷風越轉越快,已辨不出中央是人還物,卻見卓倚樓周身真氣徒增,突地一閃,一式‘流星飛電’射向中心,劍光撞到卷風,漩渦一散,化作黑霧,突地一閃又聚,莫之和齊宇凡隻感覺一股駭熱氣浪刮得臉肉生疼,目不能睜,待風靜,瞋眼再望時,隻見這兩人還是初時動手的姿勢,仿佛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隻是眼花繚亂地刮過一場大風。

冷影與人交手從無活口,如今史無前例地沒有使出最後殺招,隻因在那一瞥間,擋在他劍前的那張可人的臉,映得如小時候那般害羞的紅,透的似火,暖熱了他冰冷的眼,燒化了他寒封的心,師傅說過,‘聚風吐龍’式聚字訣的萬劍歸龍,心隨劍意,無情無念時才有威力,萬宗歸一,一去無回,要麼殺人,要麼被殺。他怕那一劍連她也傷到,他生的全部意念,隻因她的活,她若死,生又何用?

卓倚樓負著仙子,伸手敏捷自不如常,再則遇到冷影這等高手,毫厘之差,勝負更懸,拚得全力相抗,黑霧一閃又聚間,冷影殺氣聚而又散,劍意一動,一式‘星移鬥轉’破綻不漏地閃退回來,二人站定,卓百思不得其解。

隻聽懷中,仙子弱弱緩聲道:“師兄,你先放我下來,師妹還能支撐,你與冷影伯仲之間,莫因靈玉失了先機。”話雖這般說,摟著卓倚樓脖子的手卻微微一緊。

卓倚樓低頭一瞥周靈玉慘白的臉,再看冷影道:“我想冷影此來並非敵意,如不是他最後那刻收手,現在還不知後果怎樣,既然冷兄是誠意救人,不知冷兄可將解藥賜教?”

冷影聽到二人說話,心神一震,他第一次如此之近的麵對她,而她卻對另一個男人滿眼的關心,關於他,隻有漠視和敵對,她本該由他保護,可這一切隻是他的一廂癡念,化成懸崖上跌落而下的思泉,激蕩得浪花斑駁,而後是一潭深幽的靜,縱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又不知如何開口,說什麼都是徒勞。掏出解藥瓶,拋給卓倚樓,一閃而過,已無蹤影。

卓、周二人都是一愣,未曾想殺人不眨眼的冷影,給了解藥一字未留就走了。正當二人抱懷而立時,陵莫之老遠跑過來,念道:“師傅,那壞人被師叔打跑啦?咦?那是解藥嗎?師叔,快給師傅服下呀。”經此一提醒,二人才發現,這般形象在弟子麵前如何是好,卓倚樓紅了臉,將周靈玉放下,打開瓷瓶,倒出一粒送進仙子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