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請拂裙角坐下，認真地看著那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對於他麵具下那張臉的探究欲望更強了，如此好看的眼睛究竟會生出一張怎樣完美的臉？
“九離何以這樣說？經曆不同的事情就會有不同的經驗與感悟，齊舒隻是經曆得多了，自然就比同齡的孩子來得更早熟。”
“早熟？”銀九離眉眼微挑，“這個詞倒是合理，想來齊舒以前經曆了不少的事情吧。”
以前……她倒是經曆得多，就是這裏童年的經曆也不可說不豐富，就是那些個明裏暗裏的妒忌陷害也不少。就說走火入魔她修為全廢這件事情，她不信這背後沒有半點陰謀。
“是啊。”她感歎一聲。
“齊舒從小在皇宮裏長大吧？”
齊舒一愣，點頭，“是啊，作為出身不凡的人都是壓力山大的。”
“壓……梨？”銀九離不解，疑惑地看著她。
“呃……”齊舒抿唇，“就是責任重，包袱重的意思。”
銀九離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又道：“我看這個五皇子品行倒是不錯，你小時候與他要好？”
她沒注意到銀九離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也沒注意那略帶緊張期盼的語氣。
“小時候別的皇子公主們都喜歡欺負我，他幫了我很多次，甚至替我受了不少罪，他確實是個品行不錯的人。”齊舒回想起小時候的那些經曆，以及那一絲還未淡去的情愫，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迷人的眸子稍微暗淡了一點，眼簾垂下，長而濃密的睫毛覆蓋，叫人看不清思緒。
“你解除與聖殿的婚約也是因為他？”
就在齊舒以為銀九離不會再說的時候，銀九離又一次問到道，就是齊舒向來不多想的人也覺得有些奇怪了。
不過她一向都喜歡以不變應萬變，還是回答道：“完全不是。”
那雙好看至極的桃花眼再次波光流轉，“那是為何？”
“自由！”齊舒眼神無比堅定。“或許你認為女兒家就應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相守一生之人必定要由自己來選，方不後悔終身。而那種強行綁在一切的姻緣束縛了我的自由，我不可能等到及笈然後去嫁給一個我都沒怎麼見過的人，這樣的事我接受不了。”
“自由……”他低低呢喃一句，“我明白你的想法，我雖不反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的說法也別有道理。”
“難得有九離這個知音，齊舒幸也。”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清茶，唇齒留香。
“齊舒是奇女子，能與齊舒做朋友，九離之幸也。”他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很普通的茶葉，但心裏卻是輕快。
門外有輕微的敲門聲響起，齊舒知道是蕭何，對外道：“先生請進。”
蕭何推門進來，拱手行禮道：“為了不讓人打擾到郡主修煉，房間就安排在這一層，時間匆忙，有不滿意的地方郡主隻管說出來。”
“先生客氣了，先生想得如此周到，齊舒又怎會不滿意，先生請帶路吧。”齊舒微笑著起身，對蕭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