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而言,這隻是冷酷的另一種方式。
阿福沉默了一會,“既然你已經想到了,那我也幹脆告訴你好了,反正。”他自嘲的一笑,“反正我離不開這裏,不管活著,或者是死了。”
唐獨秀忽然覺得這個大胖子很可憐,於是他走上前去,在阿福的麵前蹲下,兩個人臉不超過兩尺,如果這時候阿福暴起出拳,說不定唐獨秀真的會變成一個肉餅。
但是他似乎絲毫不覺得危險,就那樣蹲在對方麵前,看著對方的眼睛。
這是一種表達誠意的方法,既然想談,那麼大家就好話好說。
鐵蛋握緊了手中的槍,但是看到其他人那般淡定,便也悻悻然的鬆了手。
“你以為我是天道,沒有錯,我的確是的。”阿福想了想,似乎做了不打死對方的決定。“我猜到,你也想到了我是一個被拋棄的廢物,作為棄子,當然可以毫不可惜的被殺掉,所以我會在這裏,商嬌嬌會在這裏,還是那個自以為是的易大師。”
阿福忽然大笑起來,“那個老家夥還自以為了不起,是天下第一的陣法大師,還不是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一樣,虧他還有那樣的傲氣。”
“你忘了說一個人。”唐獨秀補充道。
阿福冷笑,下巴的肥肉一顫一顫,讓唐獨秀有忍不住去摸一把那柔軟的衝動。
“他不是廢物,不是棄子,隻是白癡而已。”說起天三,阿福似乎極為不屑,“他是可以走的,隻是覺得自己的劍法入神,又有易大師的幫助,想殺你們幾個人而已。”
唐獨秀點點頭,這樣說來,天三的確是白癡,因為他不但沒有殺人,而且還把自己的命給丟掉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真正主持天道的那些人,去了哪裏。”唐獨秀很平穩的平淡平緩的問出了這一句,就像問對方你吃了麼一樣隨意。
但是在場的人都豎起了耳朵,就算不知道胖子打的是什麼算盤,但是心中多少也猜出有些事情發生,而且他們之間的那番話很讓人深思,於是都很想聽阿福怎麼說。
阿福仔細的盯著唐獨秀看,後者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就那樣的反盯著對方,兩人這樣的互相看著,旁人都覺得這氣氛很不妥。
兩個男人的對視如果能讓人心生曖昧之感,那真的是不怎麼好的情景。
“如果你相信,那麼我告訴你,除了穀中的這幾個人,我誰的麵都沒有見過,走掉的那些人,好像因為蒙著臉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反正他們都那麼幹。”阿福如是說。
唐獨秀點頭,表示相信。
“其實,也不隻是這幾個人,穀中本來還是有些仆人的。”阿福歎了口氣,“隻可惜在幾天前,他們都消失了。”
他用的詞是消失,不再是走掉,消失這個詞,很多時候都代表不再存在於這個世上。
“我還是想問,為什麼你不走,為什麼商嬌嬌她們三個也沒有走,不管怎麼樣,我覺得像你們這樣的人,都不是沒用的廢物。”
“廢物。”阿福的眼中透出濃重的悲哀,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吃貨其實不是表麵上的那樣沒有頭腦。
“因為他們覺得我們是廢物,所以我們就是廢物。”阿福低沉的說。
這個回答簡直太他媽簡單直接而且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