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開始懷疑這呼延德是不是在實力上有所隱藏,至少,那強橫的身體讓人心驚,對於魔教,溫柔有了忌憚之心。
雖然多年前魔教就已經被屠戮得銷聲匿跡,但是這幸存者中為數不多的人也不是易與之輩,三個長老培養的一個近似廢人的家夥,也能有這樣的實力,的確很有一套。
皇上沒有抬頭,似是不想麵對溫柔的眼睛。
“你,心裏是不是在怪朕,本是天之驕女,卻要混跡於江湖草莽之間,為朕去四處謀劃。”
其實,在溫柔回答了上一個問題之後,皇上心中就隱約有了答案。
溫柔若不是怪他,為何幾年不曾踏入皇城一步,即便成親生子,也沒有告之,若不是天下會耳目眾多,皇上恐怕連送賀禮的機會都沒有。
溫柔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走到門前,定定的站在那裏。
這個女子提刀站在那,雖然沒有什麼驚人的氣勢,但是任何想闖入的人都看得出,想要進去,就要先踏過她的屍體。
對於溫柔的避而不答,皇上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痛苦之色,但是轉眼,笑容卻又浮現在他的臉上。
仿佛是無意間的甩動,溫柔露出了手腕上佩戴的玉鐲。
那個玉鐲皇上認得,那正是當年溫柔和唐獨秀成親之際,他親自派人送到唐門的賀禮。
既然把這個鐲子隨身帶著,那麼就說明溫柔心中還有他這個兄長。
那就說明有些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
皇上輕呼一口氣,心中好像有某些東西忽然放鬆下來。
他慢慢的起身,慢慢的走過去,慢慢的挨著溫柔站定。
溫柔一皺眉,似乎對皇上這種做法很不滿意,作為被保護的人,此刻安然的坐在房中才更穩妥一些。
“莫非你忘了,當年傳授你武藝的高手也教過我,難道你真當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廢物麼。”皇上輕笑,神情放鬆得很。
溫柔也笑,她知道,即便自己說什麼,也絕難改變皇上的決定。
“今日我們兄妹聯手對敵也是一件樂事,我到要看看,是哪個吃了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王八蛋,想要我的腦袋。”
皇上這句話裏沒有用“朕”來稱自己,更是罕見的說了粗話。
但是溫柔毫不客氣的澆滅了他看上去很威風的豪情。
“能否退敵,還是要看你的妹夫,不然咱們的腦袋,恐怕真的不容易保住。”
皇上有些尷尬的搖頭一笑,眼睛向下望去。
樓下的院中,站著三個人,唐獨秀和一個袒胸露懷的大漢無聲的對視,而呼延德就在唐獨秀的身後,手中緊握著那把殺豬刀,全身蓄勢,隻等著唐獨秀動手,那他便同時發動。
盡管沒有動手,但是呼延德感覺眼前的這人絕不好對付。
甚至,即便是和唐獨秀聯手,也沒什麼勝算。
但是唐獨秀看起來很冷靜,沒有一絲懼怕退讓的意思,這讓呼延德心中也有了底。
人就是這樣奇怪,隻要一個人不害怕,其他人也會平靜下來,但是同樣,如果一個人恐慌,他的同伴也會慌亂。
稍微有了些信心的呼延德卻不知道,唐獨秀此時心中正在罵娘。
眼前這是從哪座廟跑出來的野神,感覺上沒有辦點戰勝的可能,說不定,我唐大俠的這條命今天就要被人取走,天下會的那幫王八蛋要多久才能來援。
雖然站在那裏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樣子,其實胖子心裏正在打鼓,若不是礙於局勢,他真想轉身就跑。
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唐獨秀知道呼延德就在自己的身後,仿佛是一個依靠,一個非常靠譜的助力,這讓他的心中稍定。
於是,兩個靠對方的存在給自己打氣的家夥,一起麵對著無法看透的敵人,非常有高手風範的站在了那裏。
至少,在表麵上,不動聲色,頗有氣勢。
這時,那大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