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尷的沉默之後,南宮飛天喃喃的說道:“我隻是開個玩笑,你不要介意。”
結果燕九回答道:“你若是想打,也是可以的。”隨即用被子蒙住了頭。
這下子,想不曖昧都不行了。
太陽升起,屋內的兩個人似乎都聽得到自己緊張的心跳。
畢竟是男人,南宮飛天首先打破這難堪,他說:你餓了吧,我吩咐人去給你準備些吃的。
不管怎麼樣,談話總算回到可以接受的範圍,這就很好。
燕九微微有些失望,雖然她並不十分清楚自己為什麼失望,把頭伸出被子,她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南宮飛天。“我睡了你的床,那昨晚你在哪裏?”
南宮飛天合上手中的書,“殘廢的好處就是,在輪椅或者床上的區別並不是很大。”
燕九皺眉,“都說了不要總是殘廢殘廢的,你若是廢人的話,那作為你的手下敗將,我是不是應該去一頭撞死?”
南宮飛天笑了,這小丫頭很有意思。雖然他經常自嘲的說自己是廢人,其實並不自卑,隻是有很多遺憾罷了,畢竟拖著兩條這樣的腿,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做的。
在小時候,兄弟們上樹下河的四處玩耍,他卻隻能在一旁看著,到後來雖然練就了一身功夫,雖然多有不便,但是也可以高來高去。不過身體對他行動的影響還是很大,南宮家四處尋找良方,可是依然不能讓這大少爺站起來。
有時候,宿命是沒有辦法對抗的。
所以長這麼大,南宮飛天離開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並不是他不想像其他兄弟一樣瀟灑的四處闖蕩,隻是他的腿實在是不方便,家人堅決不許他一個人踏足江湖,而他又不願意成為別人的累贅,所以索性呆在家中修身養性。
幸好凡事都有利弊,這總蒙在家中的公子哥在劍術上下了足夠的功夫,雖然對敵經驗不足,但若隻是就武功來說,青年一代中號稱最強的南宮飛鳳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燕九看著南宮飛天的笑容,雖然很燦爛,但好像藏著什麼悲傷和無奈。
“我帶你去江湖上走走,讓別人知道,南宮家的大公子不是什麼廢人。”燕九突兀的冒出了這麼一句,她不太懂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隻是,她大概能猜出南宮飛天為什麼會有些隱藏不住的落寞,而那種落寞,她看到了會有些心疼。
南宮飛天詫異的看著燕九,“你要帶我出去?可是,你好像是個囚犯才對。”
“你這樣呆在家裏,和我這囚犯也沒什麼分別。”燕九氣鼓鼓的回了一句。
南宮飛天撓撓頭,燕五的提議很有誘惑力,可是,這樣做會不會有些不妥?南宮家的大少爺和來犯的敵人一起拋頭露麵?
“還猶豫什麼,要走就趁現在。”一說要走,燕九馬上來了精神,好像身體複原了很多,當即就起身下地,推著南宮飛天的輪椅就要走。
南宮飛天嚇了一跳,“你要改行當綁匪不成?”
不管怎麼樣,燕九和整個綁匪到底是把南宮飛天弄出了莊園,時候尚早,很多人還沒有起床,即使有早起的,此刻也多半在練功,所以二人輕鬆的就出了大門。那些家丁們雖然驚訝大公子怎麼突然轉了性,居然會出門去了,但是也不敢過問,因為,據說,跟著他的那個女人和大公子是很要好的。
於是大家彼此對視,浮現出曖昧的笑容,沒人阻攔。
這倆人倒也幹脆,出了門,燕九直接找了一輛馬車,一溜煙的就離開了南宮家的勢力範圍。
“我怎麼感覺,你是想把我騙出來賣掉呢?”南宮飛天苦笑。
衝動勁已經過去,現在南宮大少爺越來越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太合適。
燕九滿意的拿著自己的短刀,恢複自由總歸是一件好事,對於南宮飛天的話她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燕子塢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南宮飛天苦笑,就知道這妮子把自己帶出來不是讓自己見見世麵這麼簡單,說不定一言不合,又會當頭一刀。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燕子堂應該已經在江湖上除名了,至於燕子塢中的人,你應該知道,殺人者人恒殺之,所以,是什麼結果你可以猜到。”南宮飛天很平淡的敘述著,暗地裏卻做好準備,等著燕九暴怒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