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同搖頭歎氣道:“好端端的就喪了一條人命,燕子堂手段果然毒辣。”說著,似乎還露出惋惜不忍的神情。
“動手吧!”老劉大喊一聲,他的武功雖然比不上劉力,但也看出今日大夥難免要葬身於此,既然要死,不如壯烈一把。
其他鏢手見兄弟慘死,老劉作勢欲上,也都抱著“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態度準備玩命兒。
當然,實力相差懸殊,他們隻能玩自己的命兒。
若不是有了變故,老劉等人沒準真能像條漢子一樣血濺五步,然後會有人說當年某某某如何硬氣,博得一些敬佩惋惜的嘖嘖之聲。
老劉的刀才舉起,一隻手已經握住了他的手腕。
眾人這菜發現,一直趴在桌上的醉客不知何時出現在老劉的身後,似乎有些睡眼惺忪的微笑著。
“剛才,是你要請我喝酒?”醉客斜著眼睛問道。
老劉發力卻擺不脫這人的鉗製,心裏暗想這人說不定是燕七的幫手,不由得心灰意冷,連拚命的念頭都已散去。
“閣下怕是想飲血而不是喝酒,既然如此,盡管給大爺一個痛快,沒必要戲弄要死的人。”老劉語氣平靜,隻想放下手中刀就此長睡不起。
“我不要血,我現在隻想喝酒。”那人道,“你還請不請我?”
老劉眼見事已至此,也就豁出去了。“你若是想喝,我便請你又有何妨。”
那人放開手大笑:“既然如此,叫了你的兄弟,我們隻管去喝酒,和這娘們兒較勁有什麼意思。”
老劉愕然。
劉力也是摸不到頭腦,眼見就要來個你死我活,卻不知這醉漢是什麼來路,敢來橫插一杠。
老江湖到底是老江湖,關同依然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不動手也不說話,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麼。
燕七和他卻不一樣,她還年輕,出道幾年來從未受過這般羞辱,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你叫我是什麼?”燕七起身,笑眯眯的像醉客走過來。
那醉漢一副捉挾的樣子,“叫你娘們兒總好過叫你浪蹄子,你這人怎麼如此不知好歹。”
燕七掩嘴一笑,同時故意讓狐裘下墜,整個香肩頓時暴露無遺,雙峰隱現,好不叫人遐想。
“即使我是浪蹄子,你好像也看得很過癮不是麼。”她嘴上說話,腳步卻未停下,直走到距離醉客不到一尺才站定,媚眼如絲,勾人心魂。
醉漢上下打量著燕七,口中嘖嘖有聲,“果然是好貨色,卻不知誰能消受得起。”
燕七更向前一步,鼻尖幾乎貼上了對方的下巴。
“不如你來試試,便知道能否消受了。”
劉力暗叫不妥,這燕七出手如電,醉漢讓她欺近,如何不讓人擔憂。他正欲開口警告,一道白光已然閃過。
上一次白光亮起的時候,劉力親眼看到自己的夥計橫屍當場。
不過,通常喜歡出頭的人都有些本事,劉力隻能這樣安慰自己,權當一點可憐的希望罷了。
老天似乎回應了他的希望。
那道白光就是燕七的武器,一把精鋼打造的緬刀,平時都收在狐裘的下擺裏,出手時會讓人難以防範,很多人就是這樣死在她的手裏。
不過這次她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