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可不長眼睛,不知道那老頭使了多大的力氣,瞬間向夫婦二人撲來,嶽子涵見尹明浩絲毫沒有躲避之意,一把推開丈夫自己擋了上去。
一時間杯子重重的砸在了嶽子涵的肚子上,之後摔在地上變成支離破碎的瓷片,嶽子涵隱隱約約感覺到下身有液體流出,臉色蒼白的盯著尹明浩。
“子涵”尹明浩一驚,麵色大變,像一隻發了瘋的獅子,也顧不上和眼前這個瘋老頭爭吵,抱著妻子破門衝了出去,望著懷裏臉色蒼白表情痛苦的妻子,他感覺此時自己是個罪人,一種瀕死的感覺緊緊圍繞在心髒周圍,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提前把老頭子的杯子扼殺了,明明知道她太愛他,不會讓他受傷,為什麼自己總是讓她受傷,為什麼?看著妻子額頭布滿疼痛的汗珠,如果她有什麼事,他決定自己也不會獨活下去。
載著他們的車子向離弦箭一樣的速度向醫院的方向行駛去,尹明浩緊緊地摟著妻子,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她,“我說快點,你沒聽見嗎?在快點。”此時的尹明浩如此恐怖,開車的司機不敢有半點遲疑,咬牙將油門踩到盡頭繼續向前行駛。
嶽子涵痛苦的呻吟一聲,伸出纖細的玉手將尹明浩的手覆蓋,強行從嘴角擠出一絲安心的微笑,告訴丈夫自己沒事,也不會有事的,她還想看著自己的孩子出生,叫媽媽,以致長大。
一聲刺耳的急刹車聲,車子還沒停穩,尹明浩抱著妻子就向醫院直衝近去,平車將麵無血色神情猙獰的嶽子涵推進產房,他卻被護士狠狠的擋在門外,掄起拳頭砸在牆上,絲絲猩紅的液體映在白白的牆上,身體一攤順著牆麵滑了下去,將自己的頭深埋在兩臂之間。
屋子裏隻留下尹方耀一人,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兒媳婦會上千擋下這個杯子,後悔已經晚了。一雙深邃的眼睛,混雜著很多東西,犀利的光芒,令人不敢觸碰,稍有對視就慌亂躲開,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地上的碎片,臉上布滿令人無法看穿愁苦麵容。
手術室的燈一直在亮著,時間仿佛凝聚在了這一刻,他大腦一片死寂,不敢去想任何有關她的點點滴滴,這時一名護士急匆匆的從產房裏衝了出來,他抬起頭似乎看到的一絲希望,起身緊緊地抓著護士的雙肩焦急的詢問情況:“護士她怎麼樣了?我妻子怎麼樣了?”
強大的力量透著無形的刺痛,小護士似乎被尹明浩的舉動有嚇到,一時間忘記了掙脫,但明顯還記得衝出手術室之前的宗旨,顫抖的聳了聳被尹明浩抓疼的肩膀急忙開口說道:“由於您的夫人失血太多,此時處於昏迷狀況,但是她這種血型的血我們庫存不多、、、、、、”尹明浩頓時打斷小護士的話語,伸出自己的胳膊,“用我的,我和她一個血型,快點,用我的。”
小護士不敢多看雙眼通紅的尹明浩,麻利的幫他穿好隔離衣囑其躺下推進手術室。
此時,他才感覺到這種膠粘猩紅的液體有著如此大的作用,一滴一滴進入嶽子涵的身體內,合為一體。
無數把手術刀在他麵前揮舞著,看著醫生護士們忙碌的身影使他眼花繚亂,尹明浩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視線被一層薄紗籠罩,虛無縹緲,眨眼間護士手中托起一名嬰兒,解放般洪亮的哭聲衝擊著尹明浩的聽覺神經,他親自目睹孩子的出生,洪亮的哭聲使他流下激動地眼淚,尹明浩側頭看向麵色蒼白雙眼緊閉的妻子,他的心再次抽搐,一絲害怕悠然升起,視線變得更加模糊了以致昏昏沉沉的昏睡了過去,絲絲清醒的意識告訴自己子涵一定會沒事,就算用光自己身上所有的血,也都要將子涵救回來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