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遺雪這次很乖的沒有反駁他,點點頭,目送著孤幕翎離開。
待他離開後,房門輕輕地被關上,洛遺雪看著床頂,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夙千羽,我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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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輕拂,掠過樹梢。
山上樹林密集,昆蟲的叫囂聲不絕於耳。
林子中有一座很不起眼的茅草屋,此時正亮著幽幽火光。
屋裏十分的簡陋,一張木桌,兩把凳子。桌上有一壺水,一個茶杯。
旁邊還有一張簡樸的床,在這間茅草屋裏,顯得十分的奢侈。
白衣男子坐在桌子旁邊,十分悠閑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他雙眼打量著被自己綁在一張木椅上的淩幽,嘴裏發出不屑的聲音。
“就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也能傷得了我哥?”
莫不是那個女人騙他?
他就說不能相信她,不然,以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正想著,對麵的人突然一動,吸引了白衣男子的目光。
“醒了?”他搖著手裏的杯子,涼涼吐出兩個字。
淩幽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她試著去掙紮,卻引來男子的嗤笑,“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已經給你服了軟石散,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別動,節省點力氣。”
果然,她剛剛隻動了一下,便覺得渾身上下鬆軟無力,毫無支撐點可以讓她堅持下去。
“你是誰?”她抬起頭,表情鎮定自若。
卻在下一刻,雙眼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情緒變得起伏。
“怎麼是你?”
男子唇角泛起一絲意料之中的笑,隨後,他慢慢湊近她,往她耳邊吹氣。
溫熱的氣息讓淩幽感覺一陣酥麻,原本蒼白的臉也因此抹上一層紅暈。
不知是因為羞怯還是因為憤怒……
“怎麼,很意外吧?”說完,他又坐了回去。
淩幽真的意外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劫持她的人,竟然會是他!
“夙千羽,你想幹什麼?”
淩幽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昨日你傷我一分,今日我便要還你十分!”
他目光冷冽,眸如幽潭。
昨天?淩幽目光疑惑,腦子裏滿是問號。昨天,她沒有傷他吧?
“夙千羽,若是你想殺我,不必說這種謊話來替自己找借口!”
想殺她,有的是理由,何必挑這種最荒唐的。
見她說的激動,男子眉頭一皺,聲音冷如冰霜,“洛遺雪,昨晚的事,我就不信你不記得了!”
這個名字讓淩幽一怔,就連剛才看見他時的反應,都沒有這個名字來的猛烈。
他把自己認做了主子?怎麼可能!
淩幽這次沉默了。
她將頭低下,細細想著,是哪裏不一樣呢?為什麼夙千羽會把自己叫成主子的名字
男子看見她這樣,以為她記起來了昨晚的事,所以現在沒有話說了。
“夙千羽,你別忘了,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一邊說著,眼睛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的反應,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叫她洛遺雪,無非就隻有兩個原因。
第一,他不記得了以前的事。
第二,他根本不是夙千羽。
果然,在淩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對麵的男子動作明顯一滯,對淩幽說的這件事毫不知情。
白衣男子看著她,眼底晦色莫名。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那……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既然是我哥的救命恩人,那又為什麼要去傷害他呢?
不過,他才不管這些,就算是天王老子,隻要敢傷他哥,他就會讓那個人付出十倍不止的代價!
淩幽趁他分心想其他事的時候,用自己帶在手上的手鏈,來把綁著自己手的繩子弄斷。
與其說是手鏈,倒不如說是她為了今後以防萬一,而特地留的一手。
它上麵有她專門找人做的小刀片,平常看起來與一般的手鏈無異。唯有在這種緊急的時刻,才看的出來。
男子絲毫沒有想到她還留著這一手,目光微冷,他說道,“可你也別忘了,你現在在我手裏。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
“難道你就因為這個而想要殺我?這看起來……不像是你的作風。”
她臉上表情依舊,身後卻早已汗濕全身。
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她隻得慢慢來,就連聲音,也不允許發出一絲一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