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做了場法事,一下就好了,據那師傅說是因為府裏陰氣太重,要夫人這幾日開辦宴席,增些煙火氣。”如月說完,嗤了嗤鼻,府裏也還真有人迷信這個。
“昨兒夫人就說要在今日開辦宴席,請了好許些夫人小姐過來,正趕上布陣圖之事,這陣子府裏已經好多人了。”
蘇茗芸凝眉,手指敲敲桌,“開辦宴席….?”總感覺此事有其他意味在裏麵。“你去查查近日薑氏都見了哪些人。”
“是,小姐。”
“還有再去看看蘇茗鈺那邊,按理送了雲錦過去,不知怎麼竟沒有動靜。”
想到這些日子蘇茗鈺的安靜,總感覺不符合她平日的作風,當初以為她清高,後來她才知道蘇茗鈺極為看重這些,尤其是男子對她的愛慕,常常心裏引以為傲。
一晃三個時辰過去,還不見如月蹤影,看來果真有事,這樣子似是隱隱有些衝著她來,若不是自己想起問如月,怕根本不知道今日有宴會之事。
正想著,門外宛兒聲音就傳進耳邊,“小姐,夫人催您過去了。”
“好,我們這就走。”索性不在想,蘇茗芸眼神一暗,她倒要看看薑氏能使出哪些招數。
“宛兒,你到府裏這麼久了,對薑氏怎麼看?”走在路上,蘇茗芸突然開口。
宛兒沉默了幾瞬,緩緩開口,“嗯…小姐怎麼看奴婢就怎麼看。”
“你倒是機靈。”蘇茗芸失笑,宛兒這丫頭也是她近日才提到門口伺候的,跟其他來的侍女不太一樣,一來就博得了如月的好感,這幾天如月沒少在她耳旁說道,看著有幾分機靈勁。
蘇府主院中,各府的夫人帶著小姐們都陸續入座,紅肥綠瘦滿院一片好顏色。
“蘇夫人,這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怎麼沒見你那天仙般的閨女呀?讓我們好等啊”朱家二房夫人王悅兒率先開口,她的兩個兒子也都到了成家的年歲,要是能和蘇府結成親,對於自家那可有天大的好處。
“哎呦,茗鈺那丫頭說是要給諸位姐姐們助助興,怕是現在準備著呢。”薑穀秋右手搖扇,遮住臉上露出了笑意。
正說著,一曲琴音從院中傳來,眾人皆是回頭看去,隻見幾個侍女拿著幾片碩大的芭蕉葉遮擋著什麼。
琴聲幽幽,從芭蕉葉後傳來,婉轉回腸卻又有堅毅之音,似河中之細流潺潺,舒緩而又溫柔,讓人不自覺沉浸其中。
“好曲!”
“真好聽啊,感覺聽著心都軟了。”
院中,各府夫人讚賞不斷,眼中流露出驚奇模樣,薑穀秋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不動聲色的給拿著芭蕉葉的侍女一個眼神。
那侍女心領神會,輕輕地點了點頭,又無意的擺動了芭蕉葉三下。
王悅兒看著薑穀秋在那裏不急不緩的喝茶,眼睛一轉,正要開口問道彈琴之人是不是蘇茗鈺。
隻聽一聲如黃鸝般清亮,又如牡丹般嬌嫩的聲音響在耳邊:
“蘇茗鈺給諸位夫人見禮了。”一襲俄粉色羅裙,點綴著白絲閃閃發光,說著,她微俯身子,動作嬌柔又不失禮儀,一派大家閨秀之風。
“鳳眼天成,眉目如畫,不愧是上京第一美人。”
看著大家驚豔的眼神,薑穀秋麵上再也掩不住笑意,這就是她的女兒啊,注定要為世人所驚歎,也注定要登上那獨一無二的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