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芸前腳出去天香樓,元奕後腳就走了出去,隻有白易塵一人在屋裏捧著酒杯,不知想到什麼,眼神隱隱帶著些哀傷,手中酒杯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
元奕戴起鬥笠,出了天香樓側門就朝城南走去,同時一句清晰的話語消散在巷子裏。
“去查查蘇茗芸。”
“是,主子。”沉悶的聲音隨之響起,一道身影突然出現轉而迅速消失不見。
另一邊,如月在一品堂早已等的焦急,止不住的左右踱步,都已過去半日,小姐怎麼還不回來。
正想著,就看到她家小姐從門裏進來,立馬迎上前去,“小姐,今日如何,怎麼去了那麼久?”
“沒事,隻是碰見了兩個很有意思的人。”想到剛剛聽聞的消息,若是蕭陽知道有元奕這麼一個幫著弟弟奪皇位的人在暗處,相比臉上表情肯定會很精彩。
看到蘇茗芸臉上詭異的笑容,如月撇撇嘴,就知道擔心小姐是沒有用的,看小姐的表情就知道有人又要倒黴了。
“走吧,回府,別忘了老夫人說要讓我們搬到錦繡閣。”
“是,小姐。”錦繡閣,如月可沒忘了這個,薑氏一直就想讓蘇茗鈺從那個院裏出嫁,誰不知道那個院子是老爺當時給顧夫人準備的,隻是可惜夫人沒住上就去了。
“還有,叫阿離把白易塵和元奕的情報給我。”
“元奕?”如月有些驚訝,這不是大元的元小王爺嗎?小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嗯,不急,叫暗樓慢慢查。”看起來暗樓還有許多情報都不夠全麵,至少就沒有一點蹤跡顯示白易塵和元奕相識。而且那兩人可以在一起共謀大事,證明關係匪淺,之前竟是半點都沒有察覺。
要說不知道蕭朗的消息還情有可原,畢竟朝堂不是那麼輕易滲透的,而白易塵算是半個江湖中人,沒有查到就是暗樓的無能了。
“白易塵那裏,重點查下他和白薇的關係,還有看他有沒有去過大元,祖籍也去看下。”
“是,小姐。”聽到這話,如月心裏已經明了,看來小姐是在方才碰見這兩人了。
另一邊,在蘇茗芸還在回府途中之時,元奕就已經拿到了情報,散在桌上厚厚的一疊。
將蘇茗芸的出身、蘇府之間的明爭暗鬥,包括蘇茗芸每日出府和在府中所幹之事全部羅列在上,就連蘇茗芸中毒之事和小日子之期都赫然其上。
內容之詳細出乎想象,手下辦事之快也完全不像他們在天香樓表現的那樣,仿佛在上京沒有勢力一般,若是蘇茗芸看到這份情報,就該明白元奕在天啟的勢力與暗樓不相上下。
“有些意思。”這丫頭隱藏可真深,連烏金都沒查到她與暗樓的聯係,明麵就是個不受寵的將軍府小姐,長期居住在京外別莊,13歲才回到府中。
“別莊?”元奕輕輕念著這個字眼,眉頭微挑,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蘇茗芸還在別莊之時便建立起來了暗樓,不然無法解釋為何在上京查不到一點聯係。
但一想,又也不對,一個從小在別莊長大、無人教導的小丫頭片子有那樣的心智和能力去謀劃嗎?若是元奕知道他麵對的是一個活了兩世走過皇位爭奪、看過諸多籌謀的“老妖怪”時,估計就不會再有這種想法了。
“真是有趣”,元奕一頁頁翻著,看到蘇茗芸每月都去靈妙寺時頓了頓,若是他沒記錯
的話,靈妙寺是悟隱大師閉關的地方。還有胭脂淚之毒,他可一點都沒看出來那丫頭是深中劇毒之人。
看到最後一頁,元奕的麵色突然發紅起來,該死的烏金,讓他給情報,居然把這個也呈上來。
那一頁赫然寫著蘇茗芸的小日子。其實,這也不能怪蘇金,誰讓元奕平常對女子都沒什麼興趣,更別說去專門搜情報了。
況且蘇茗芸雖然不出名,但看畫像也是花容月貌之色,自然而然,烏金就以為自家爺情竇初開,想盡辦法把一切內容都搞到手了。
就在元奕臉紅之時,蘇茗芸也回到府中,老夫人身邊的衣嬤嬤已經安排著幫她把所有東西搬到了錦繡閣,還好蘇茗芸出府前早已將天機圖等重要物品鎖到小箱裏。
雖說老夫人好心派了衣嬤嬤來,但就看嬤嬤的行事,便也知在府中他們也就是明麵上尊自己為‘小姐’罷了,不然又豈會不知會她一聲便已全打理好。
“小姐,衣嬤嬤選了4個侍奉的奴婢,小姐現在去看看嗎?”如月邊說邊在錦繡閣裏左摸摸右摸摸,一副新奇模樣。
“走罷,看看去。”蘇茗芸要瞧瞧這次又來了哪些人物,之前薑氏明裏暗裏插進來的人,多數都被她各種緣由打發了,隻留下一個“漏網之魚”在眼皮子底下。
昨晚大家都被胭脂淚震住了,沒有人想到那些書信從何而來,或許有人想到了,但也不會在意一個不受寵的小姐的委屈,進而也沒有人提到是誰拿出來的書信。
既然今日已經和元奕達成約定,那自己院裏便也要開始清理一二了,不能再留有一絲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