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餐廳是一家法式西餐廳,坐落在江南市的遠郊。佳龍控製著小牛皮包裹著的方向盤,略帶興奮的說道“飛哥,你今天那幾槍實在太他媽的給力了,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開的槍,你說你丫的是不是開掛了。”
看過“全程直播”的柳芳往前傾了傾,手扒在座位上,有點激動的說道“可不是麼?阿飛的槍法好準啊,邊上圍觀我攝影機的人都炸開鍋了,他們都說阿飛是天生殺手呢!”
佳龍嚇的差點在高速公路上刹車,大聲咳嗽了一下,示意柳芳不要再說了。
柳芳低眼看了看沉默的韓飛,盡管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隻怕觸碰到眼前這個男人不願提起的往事。
接下來是大約十分鍾的寂靜,韓飛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裝作沒什麼的樣子回答佳龍剛才的提問“佳龍,你還記得我曾經在軍校給你上的第一課麼?懂的利用身邊的每一處地形。所以我選擇衝上汽車並尋找到了最好的射擊角度,然後開槍斃敵。”
佳龍和韓飛的關係亦師亦友,他覺得每一次和韓飛談話能學到的東西太多了,所以這次他決定厚著臉皮打破沙鍋問到底“你已經很長的時間沒有開過槍了,你咋還是這麼自信。”
韓飛習慣的輕按幾下太陽穴,一臉癡迷的說道“我覺得每把槍都有自己的靈魂,我經常和它們交流,這也是我退出戰場卻仍然選擇槍械師的原因。”韓飛伸出右手在佳龍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隻有你了解它的靈魂,你才能操控和駕馭住他們。”
佳龍被韓飛磁性的聲音弄的差點走神,睜大自己的銅鈴一般的眼睛,扶好方向盤,點了點頭。心理認同,但佳龍的嘴裏卻戲鬧道“我說飛哥你怎麼越來越像神棍了呢!也許出家是你最好的選擇,沒準你還能學學少林寺的方丈整個家產萬貫呢。”
柳芳偏著腦袋看著韓飛,二十年來,第一次碰到了令自己心動的男人,那麼執著,那麼勇敢,那麼有氣度,跟自己公司裏的那些自恃家境優越的奶油小生一比,強上何止百倍千倍。
此刻即便眼前的韓飛身世迷離,柳芳也要抱著飛蛾撲火的態度,一追到底。
想到此處柳芳竟然癡癡的笑了。“丫頭,你是不是發癔症了?”韓飛拍了拍柳芳的頭,氣的柳芳一腳踩在韓飛的大皮鞋上。
……
桃園餐廳格調典雅,韓飛三人圍坐在一個小圓玻璃桌邊,麵對誘人嘴鼻的食物,三人卻都沒動筷子,彷佛是約定好了一樣。
佳龍年輕卻又飽含滄桑的臉上掛著一臉悲痛,指了指韓飛問道“曾經我們五個人一起作為龍組的希望加入狼牙雇傭兵曆練,你可知道他們三個現在幹什麼去了嗎?”
一句問話勾起了韓飛的回憶:戰鼓擂擂,血流滿地,曾經他們五個人上演過全殲百人步兵連的神話。對於敵人,他們是來自地獄的索命惡鬼;對於戰友,他們是無上的戰神。
“六年前,我雇傭兵退役後沒有回到龍組,以後就再也沒和他們聯絡過了。”韓飛端起酒杯,又放了下來,眼神迷離,似乎依舊不願再返回那硝煙四起,危機暗伏的戰場。
“他們現在受雇於一些比較龐大的黑社會組織,也時常在國內進行大規模軍火和大規模的毒品交易,我們龍組和他們交過幾次火,都沒占到什麼便宜。”佳龍覺得沒必要在柳芳的麵前掩飾自己的身份,就算她今天不知道,過幾天依然會知道。
柳芳本來是想展現一下自己的矜持,側著身子聽了佳龍和韓飛的對話,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激動的說道“我就說你們怎麼這麼厲害呢?原來你們就是第一特工組織——龍組的成員啊,我聽我爸爸講過,說龍組的人好厲害,就好像,額,好像古時候的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