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會成為國王麼?”
“按現在的情勢看來可能性很大。”柯琳仍舊沒什麼情緒波動,好像那個什麼王位於他不過是多了把椅子和帽子。
“你會讓貝拉做你的王後麼?”
“不會。”柯琳回答的很利索,沒有分毫的遲疑。
“盡管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盡管她是那個人的女兒。”不,也許應該是正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女兒才對,他默默地想著。
“那你為什麼還要束縛著她?如果你既不喜歡她也不打算讓她成為你的籌碼?”寞翎晨輕聲問。“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依賴你,盡管不是喜歡也不是愛,但最終總會演化成那些。”
“不,我愛她,”柯琳清淡提及,“從開始到現在,不是對戀人的喜歡,那種情緒從未出現。”
“她呢?”
“她明白就夠了。”
“有多愛?”
這還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柯琳不由深思,人這一生有多少不可剝奪和替代的東西,可以用來衡量對另外一個個體的愛?
“至少這個身體,這個力量,和這把劍,都是為她而存在。”他最後這麼回答,她是他歸來的意義。
“我不會放棄的哦。”寞翎晨輕笑著說,“哪怕她是那巔峰的二人的唯一的後代,哪怕她是達伊洛的少族長,在我的心中,她一直都是那個會為雪鴞治傷的、單純的女孩。”
“隨便你。”柯琳淡漠地道,不緊不慢地又往自己的方向走了幾步,心中卻驟然升起幾分沒來由的煩躁,旋即轉過身去,看著寞翎晨默默回轉過去的背影,隻一步,便化成了清冷的空虛。
寞翎晨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徑直提起,連魔力的氣息都沒能感受到分毫,他的雙腳已經離地。柯琳舉重若輕,用那隻沒受傷的左手卡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他舉起來貼在廊柱的背陰裏,他的手法又似乎有些奇異,帶給寞翎晨的窒息並不明晰,他往下望去,直接迎上了柯琳那雙火紅色的瞳孔,宛若熔岩噴吐的暴虐威懾力完全釋放開來,那氣息直達一階。
“一階……”寞翎晨艱難吐字“原來你……真的是一階。”
“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柯琳冷冷地說,“小子你給我聽好,我也不怕告訴你什麼,雖說我們原本不該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卻偏要莫名其妙地糾纏到這些奇怪的事情裏,麻煩你把腦袋放聰明些,我能告訴你這麼多,就證明我有把握取你性命,隨時隨地。自從你聽到那聲稱呼後,就一直有一把匕首懸在你咫尺的虛空裏,隻要你有半分透露,下場是什麼我不說你也清楚。”他的眼睛不經意地掃過廊外一棵枝葉密生的樹,說話間完全是長輩教訓小孩的語氣。
“貝拉的沉睡固然有著她自己逃避的原因,更是因為她反控了楠焱軼用來限製她的琴縛,在她的精神領域裏,她的能力和記憶正在從內部恢複。她是五階,到三年級還是五階按照常理早就該被勸退了,她能留下來絕不是因為她是院長的女兒,而是她的實力已經到了不限製就會出大問題的程度。上代院長十五年不出世,真的隻是心灰意冷嗎?能夠籠罩整個西恩特的魔力場在血緣繼承下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它的存在原本就是為了壓製貝拉身上的封印!”他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她就快回來了!以她真正的姿態,堪稱君臨!”
“我不幹涉你的判斷,是非等她醒來你自己會明白的。”柯琳隨手一甩,也不看到底把他摔去了哪裏,轉身就走。
“如果你真的膽大到敢去引誘她……先不說你自己的結局,單是楠焱和達伊洛摒棄前嫌血洗寞翎這一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