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關的第三日,楚懷裳便啟程前往徐州的越王墓了。楚夫人聽說了這件事急急忙忙趕出門來送她,此時正絮絮叨叨的囑咐著楚懷裳,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楚閣主大概是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輕咳嗽了一聲,立刻引來楚夫人的怒視:“楚雲,這是我唯一的女兒啊,你六歲就讓她去閉關,如今剛出關就派她去做事,你手底下那些人呢?你的那些庶子庶女呢?”楚夫人也是出自江湖名門的,在閨中便是有著溫婉賢良之名,能說出這番話來想必是氣狠了。
她心裏當然是不可能沒有怨的,她就楚懷裳這一個女兒,卻一生下來就是被逼著習武練字,她看在心裏雖難受也說不得什麼,後來楚雲又把楚懷裳關起來練什麼容靈功法,一去就是十三年未曾相見,如今女兒剛剛回來了,卻又要走,她能不生氣嗎?
楚夫人的心境楚雲多少也能理解一點,也不惱:“裳兒性子堅韌堪當大任,自然不能日日隻養在溫室裏,要出去磨練一番。”又對著楚懷裳說:“這次去讓緋瑤跟著你,越王墓危機重重,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要記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楚懷裳麵色淡漠看不出她的心思,聽了楚雲的話輕聲應了,走向那邊牽著馬靜立不動的紅衣女子身邊,拉過一匹馬騎了上去。
紅衣女子隨後也跨上了馬,兩人一路南去。
趕了有大半日路程,緋瑤拉住馬,對著楚懷裳道:“小姐,天色漸晚,馬匹勞累,我們不妨先在前麵的客棧歇息一日再走。”
楚懷裳默不作聲的點點頭,下了馬走進客棧,而緋瑤則牽了兩匹馬去後麵的馬棚。
等緋瑤回來時,卻發現楚懷裳隻定了一間屋子,她驚訝的挑了挑眉,打算上去問問怎麼回事,看見楚懷裳正拿著一種藥膏往窗戶上抹。
“這種藥膏會散發出一種極淡的香氣,聞者十步之內必倒,我們出門在外還是要多加小心。”見她進來了楚懷裳向她解釋道,又指了指桌子,“解藥放在上麵了。我這次出來帶的藥膏不多,你要和我擠一個屋子了。”
緋瑤抬步上前,拿起桌子上的藥丸一口吞下去,沉聲道:“委屈小姐了。”
“嗯。”楚懷裳倚在床榻上閉目養神,也不否認。
緋瑤看了她一會兒,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打坐。
外麵天色漸漸暗下來,不久就黑透了,楚懷裳緩緩睜開眼,一手支著床起了身,緋瑤聽到聲音也站起來,不解的看向楚懷裳。
楚懷裳淡淡道:“你去裏麵睡。”
“還是小姐去裏麵睡吧,安全些。”緋瑤道。
“你去吧。”楚懷裳依然堅持。
“好。”
一直到了後半夜,正是人睡得最沉,天色最暗的時候。緋瑤迷迷糊糊卻聽見了窗外一個重物落地聲。她心內立刻警覺起來,小心翼翼的繞過楚懷裳,往窗口走去,伸手摸了摸,沒有藥膏的潤滑之感,反而是木頭粗糙的觸感,便知道是有人來過了,隻是中了小姐的藥膏,沒有進來便到下了。
她看了眼楚懷裳,歎了口氣,小姐聰明是聰明,但是卻不夠警戒,若是真正的高手,隻怕這藥膏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又轉過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索性也不睡了,就坐在桌子旁守著。
而床上熟睡中的楚懷裳睡得似乎有些不安穩,翻了個身,把手上的匕首壓在身下。
次日清晨,楚懷裳醒來看到緋瑤守在桌子邊也沒說什麼,稍稍進了點食又匆匆趕路了,緋瑤也沒提昨夜之事。
又趕了有半日路才到了越王陵,途中還遇到了不少武林人士,都是來越王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