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為難地看看太後和皇上。皇上訓斥道:“當日朕為你們指婚之時,你百般推諉,如今卻又反悔,反反複複豈是君子所為?”語氣雖重,卻並無責備之意。
趙修源何等聰明,立時便跪下道:“是,父皇教訓得是,兒臣知錯了,兒臣願受責罰,隻求父皇成全。”
皇上歎口氣,對太後道:“母後,民間有句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修源既已喜歡玉瑤,再要將蕊兒指給他,不但修源不願,也實在太委屈了蕊兒了。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太後您看該如何是好啊?”
太後看看秦玉瑤,臉色緩和下來,回過身來,見到蕊兒目中含淚,一臉淒楚,歎道:“是哀家不好,讓蕊兒受委屈了。”
花蕊強忍著淚水,哽咽道:“是蕊兒不好,讓太後為難了,太後不必為蕊兒難過,蕊兒說過一切全憑太後作主,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太後柔聲道:“到底蕊兒識大體,不象那個秦丫頭盡惹麻煩。你放心,哀家一定另為你挑一門好親事,絕不會委屈了你。”說著又板起臉,對趙修源道:“這次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以後若再反反複複複,哀家可饒不了你。”
皇上也道:“這次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以後若是敢對玉瑤不好,別說太後,便是朕也不肯饒你。”
趙修源大喜,連連稱是謝恩。
秦玉瑤眨眨眼,這才回過神來,什麼,就這樣就要把她的終身大事給定下了?他們甚至都還沒問過她的意思呢。不行,她絕不答應。
秦玉瑤正要出聲反對,忽然有個聲音傳來:“太後。”
秦玉瑤一看,居然是趙冠岑,太後皺眉道:“怎麼,你又有意見?”
趙冠岑站了起來,也走到廳前跪下,一臉豁出去了的表情,道:“兒臣也非玉瑤不娶!”
“什麼?”皇後驚得站起身來:“冠岑,不可胡鬧!”
趙冠岑昂首道:“兒臣自知該死,可是兒臣對玉瑤表妹情難自禁,今生今世,非玉瑤表妹不娶,懇請母後成全。”
皇上皺眉道:“朕知道玉瑤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心中感激是應當的,可是現下這種情形,你怎麼也跟著添亂呢。”
趙冠岑一言不發地跪在那裏,神情卻是一派堅決。
秦玉瑤站在一旁,隻覺手足無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弄成這樣?
趙修源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微微一歎,道:“我早知你的心意,隻是沒想到你竟然情深至此。”
趙冠岑一臉歉意,道:“對不起,三哥,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玉瑤是我生平唯一的知己,我真的不能沒有她。”
趙修源歎道:“那日玉瑤受傷,你在秦府也對我說過這句話,那時我便知道會有今日的局麵了。”
太後大怒道:“真是胡鬧,你們兩個身為皇子,居然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來,兄弟二人爭搶一女,這成何體統?”
皇後看看趙修源,又看看趙冠岑:“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合起夥來戲弄大家的吧。”
趙修源和趙冠岑兩人都是一臉認真,道:“兒臣說的都是實話。”
“可是”皇後看看皇上,無奈地:“皇上您看這該如何是好?”
皇上也為難了半天,最後道:“還是朕方才那句話,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他們兩個都想娶玉瑤,那就讓玉瑤自己選擇吧。”
皇後點點頭,道:“也隻好這樣了。”
她看看秦玉瑤,柔聲道:“玉瑤,你自己說,你願意選誰?”
秦玉瑤歎口氣,終於有人想起要問她這個當事人的意見了。
趙修源和趙冠岑聞言都神情緊張地盯著秦玉瑤。
秦玉瑤低聲道:“玉瑤誰都不嫁。”
皇後以為秦玉瑤難以選擇,便道:“玉瑤不用難為情,你好好想想,皇上和太後一定為你做主。”
秦玉瑤無奈,隻好又道:“兩位表哥錯愛,玉瑤受寵若驚,可是玉瑤還不想嫁人。”
皇後撫額道:“修源和冠岑一個都不合你的意?你該不會也想說是另有心上人了吧。”
秦玉瑤搖搖頭,皇後還待追問,這時,一直不曾說話的秦方信道:“皇後,這件事情太過突然,玉瑤一時難以接受,依微臣看,不如暫且不提,讓兩位皇子各自冷靜一下,也讓玉瑤想想清楚,免得局麵不可收拾。”
太後歎道:“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一會子這樣,一會子那樣,哀家也管不了了。”
於是宴席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