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秦玉瑤正和趙修源一起在後台清點貨物,聽到前麵傳來驚叫聲,便忙出來查看。那些小混混見趙修源服飾華麗,又長得斯斯文文,欺他軟弱,竟然想上前敲詐,結果給趙修源三下五除二便打得跪地求饒,送到官府治罪,不僅如此,還通報官府,今後凡有敲詐勒索者,地方官查辦不力皆要受罰。
地方官一見當今三皇子親自過問此事,哪還敢不盡職盡責,一時京城上下捕快遍地,將黑幫攆得雞飛狗跳,大家都說不知道這新開的“霓裳羽衣”是什麼來頭,靠山居然如此之硬,從此以後,不但是秦玉瑤,便連鄰近的店鋪皆是太太平平,從無人敢上門尋釁。
忙亂了幾個月之後,秦玉瑤終於病倒了。這樣一來,可急壞了秦方信他們,請禦醫,吃苦藥不說,還頒下嚴令,不許秦玉瑤再天天往店裏跑,否則便要告知皇後,取消她做生意的權利。
趙冠岑的嘴巴仍是那麼毒,說秦玉瑤是守財奴,把錢看得比命還要重要,還說別的女子沒救著,倒先把自己的命送去半條了。
秦玉瑤萬般無奈,隻好乖乖躺在床上養病,好在現在生意已經走上了正軌,第一代員工也都業務嫻熟,隻要照章辦事,不出什麼大問題,他們自己便可以應付得來。隻是,秦玉瑤躺在床上,心中仍忍不住哀歎,畢竟秦玉瑤的身體不能和自己的比,要是在現代,自己爬山、長跑、騎腳踏車樣樣都行,參加校際運動會還得過名次呢,哪會象現在這樣,才熬了幾個通宵就病了。
元月過後,便快要過年了,想不到她在這古代,不知不覺已經待了快一年了。這一年來,不大不小也經曆了許多事情,和當初比起來,秦玉瑤的心情已經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秦玉瑤已經習慣了沒有電、沒有卡拉OK、沒有自來水、沒有汽車的生活,開始習慣這裏低矮的房子、泥濘的道路、閉塞的信息,她喜歡這裏的空氣清新、民風淳樸、環境優美,開始融入到這個時代中來,已經認定了自己是秦玉瑤的身份,並與周圍的人建立了濃厚的感情。有的時候,秦玉瑤甚至都懷疑,或者她真的就是秦玉瑤,真的是失憶了,而她在二十一世紀的一切,才是秦玉瑤在昏迷時所做的一個夢。
除夕那天,按照慣例,秦府闔家都在吃團圓飯。席間,秦家老爹突然傷感起來。秦玉瑤笑道:“爹,你是不是怕過了一年就又老了一歲,所以這麼多愁善感了?”
秦錦山哼道:“爹老了怕什麼,爹是怕乖女兒你老了。眼看過了年你十八了,居然不不肯成親,真是要氣死我了。”
秦玉瑤見勢頭不對,忙拉出秦方信來做擋箭牌,道:“俗話說,長幼有序,大哥不成親,我這做妹妹的怎麼敢先成親呢?”
秦錦山卻道:“我已經為你大哥訂了一門親事,過了年就要下聘了。”
秦玉瑤看看秦方信,笑道:“是真的嗎,那我不是快有大嫂了,恭喜大哥要娶得如花美眷了。”
秦方信笑道:“ 我還沒見過她呢,怎麼知道是不是如花美眷?”
秦玉瑤叫道:“什麼,你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什麼性情,就要和她過一輩子,這太兒戲了吧。”
秦方信聳聳肩,無所謂地:“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誰不是這樣呢?”
秦玉瑤這才想起在這個時代,婚姻都是由父母包辦的,成親前雙方不見麵是司空見慣之事。
秦錦山卻道:“怎麼會是兒戲,我早就打聽清楚了,方家小姐今年十七歲,品貌端莊,性情溫和,知書達禮,又會一手好女紅,嫁到咱們家來是再合適不過了。”
秦玉瑤知道他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自己接過話頭去,他好借題發揮,她可不想在後來的半個時辰裏都聽他訴苦,於是隻低頭吃飯,不出聲。
秦錦山見秦玉瑤不搭話,又道:“玉瑤乖女兒啊,你就別再猶豫了,三皇子也好,四皇子也罷,兩個都是如意郎君,你隨便挑一個不就得了嗎。”
秦玉瑤卟嗤一笑,道:“爹,你別亂點鴛鴦譜好不好,什麼三皇子四皇子,我還不想嫁人呢。”
秦錦山急道:“這可不成,你若是嫁不出去,我將來可怎麼向你娘交待。”
他徑自下了結論道:“總之,過了年我一定得替你挑個婆家。”
秦玉瑤不置可否,管他呢,到時候再說,以秦玉瑤在秦家老爹心中的地位,她不同意,他還忍心逼她上花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