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暗設套隆慶薦才 入京畿遂貞麵聖(2 / 2)

整個內室瞬間變得安靜,幾許溫柔的目光投來,思量良久,“看你這樣,朕也就放心了。”隆緒溫和的吐出這句話。

菩薩哥一身粉藍色襦裙,黑色罩袍掛在床邊的架子上,笑意吟吟的說:“小妮子不會離開了,會一直讓你操心下去,除非後宮裏有了更讓您操心的對象,那是小妮子的命。”平緩溫和,堅定從容,不帶一絲退卻,不含一分猶疑。

隆緒感到陣陣溫暖,心情大好,任玉人半靠在懷中,一邊大口吃著可口的膳食,難以形容的愜意遊遍全身。

膳食漸空,看著清麗白皙的麵容,隆緒突然臉色凝重的說:“昨天傍晚,朕和母後收到了慶弟的薦書,他力薦遂貞出任南京留守,朕和母後不得不佩服他啊。這小子分明在出難題。”隆緒臉上浮現幾許愁思。

“太後姑姑準備怎麼處理?”菩薩哥好奇的問道,“雖然很想看看遂貞哥哥英武的戎裝,不過南京留守之位…..”菩薩哥轉了明亮的眼珠,猜想著長輩的態度,她隱約感覺到事情不那麼簡單。

“慶弟是在給相父下套,明著又傷了休哥,相父奉旨南京探病,順便看看民心動向,母後要南征,遂貞打先鋒風險太大,這些宗親們今早就接連上奏附議,慶弟早就打點好了,而且遂貞如果輸了,宗親們一定會往死裏參本,前程也就沒有了。所以呢,小妮子為了長遠考慮,他暫時還得待在歸化州。”

“如此說來,皇太後姑姑和陛下哥哥您已經想好怎麼做了,怎麼還愁眉不展呢。”菩薩哥笑顏如花,安慰道。

“希望遂貞配合,讓母後順利說服這些宗親們。”隆緒眯起了雙眼,嘴角露出一絲笑紋。

八月仲秋,蕭綽下著青色蓮花紋百褶裙,上穿白藍色織錦衫,外罩深紅色風衣,交領長袖右妊,一派漢家女子裝扮,盡顯成熟風韻,站在花團錦簇,落葉飄飛,幾許蕭瑟,幾分悅目的禦花園中,手拿幾頁奏疏,臉上浮現曖昧的笑容,“遂貞,莫非你二伯像你一樣大時,也這般自信,這般不知深淺,不怪啊,你久在官署,體會不到這其中微妙,那我就來試試看,是璞玉可琢,還是朽木不可雕也。”

是日,皇太後降旨,“歸化州刺史韓遂貞即刻啟程,進京述職。”

伴著幾分秋寒,遂貞一路策馬揚鞭,年輕貴公子的臉上流露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和幾分忐忑,一路上,仔細盤算著如何回答皇太後刁鑽的提問,寫好的奏疏更是字字斟酌,力求完美。

記得數年前,他赴任時,二伯再三叮嚀,皇太後殷切期許,今此經由太後愛子恒王的推薦,他很可能會被委以南京留守之重任,他希望歸化州數年的答卷能讓皇太後會心一笑,真心讚賞。

九月初,秋寒尤重,官袍打理得十分得體,看著諸位重臣一一進入正殿,卻遍尋不見伯父身影,不免頓生疑慮,暗道:“我要小心些。”

片刻,皇太後宣旨傳見,遂貞一步一小心的跨過門檻,拜伏在地:“微臣歸化州刺史韓遂貞恭請皇太後陛下安,聖躬安。”

“起身回話吧。”蕭綽銳利的目光將遂貞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每一個細節都仔細打量了一番。

“朕常聽魏王提起,說你政績斐然,百姓愛戴,述職的奏章呈上來我看,好,百官以你為榜樣,不好,有你受的。”蕭綽冰冷的語氣讓遂貞不禁打起了寒顫。

雖然心撲撲直跳,但是遂貞還是對自己有信心,上前兩步,恭恭敬敬將一份厚厚的奏疏直接送到了皇太後手中,隨後,穩健的退回原位,微微低頭等待評判。

蕭綽緩緩展開奏疏,白紙黑字,字跡圓潤而不乏力度,措辭具體而不失謙卑,文筆穩健又帶著幾分年輕人的自信和活力。

蕭綽看完,不得不禦容之上更添幾分冷峻,輕輕拉了拉皇帝的衣袖,猛的扔出了奏疏,奏疏在空中翻騰了一陣,掉在了立柱邊上。

蕭綽大喊道:“韓遂貞,你大膽,這哪是什麼述職奏文,你分明是在賣弄文采,避重就輕,環顧左右而言他。虧得你二伯於諸侄中最疼愛你,你真是讓韓氏祖上蒙羞:虧得恒王薦你,又有宗親保舉,萬幸不曾任命,否則大契丹恐有亡國之禍。”

眾臣聞言,俱是心頭茫然,宗室老臣更是如墜雲霧,個個低頭盤算。

遂貞見天顏震怒,不由心中愕然,一時忙亂不知所為。正是:“

“恒王薦才居心詭,遂貞年少欠經事。

太後聞奏親應對,朝堂震怒試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