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的寢宮內,韓遂貞一身常服躬身下拜,“皇太後陛下金安。”
“起來說話。”蕭綽語氣溫和,蕭綽仔細打量著麵前和兒子年齡相仿的少年,甚是喜歡。
韓遂貞儀態莊重,舉止沉穩,對蕭綽有關官職的提問應對自如,深有見地。皇太後聽了非常滿意,亦察覺到韓遂貞平日定是得到韓德讓的悉心關照,便在召對結束後,叮嚀道:“要深入理解你二伯的教誨。”“是,太後陛下,微臣記住了。”韓遂貞高聲應答。
宮門外,韓德讓朝服規整的等候侄子出來,見遂貞一臉輕鬆,心定了下來,不過仍不忘叮囑道:“不能出任何岔子,韓家丟不起人,百姓更受不了苦,明白了嗎?”韓德讓一臉嚴肅。
“是,遂貞明白。”韓遂貞堅定的回答。
“回去準備行裝吧,聖旨馬上會下達,這是你的第一步,走不好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是,侄兒記住了。”
韓德讓坐轎回府,剛剛坐定,雲兒就走進來稟告,“蕭將軍早,晨過並留下名帖詢問,王爺何時有閑暇,他希望過府一敘。”
韓德讓接過名帖,放到一邊說,“派人回話,本王身體不適,近來少參政務,更無力府中會客,請他近期不要來訪。”韓德讓命令道。
雲兒會意告退。
午後時分,蕭將軍聽了回話,心頓時一沉,強笑道:“既然如此,請楚王爺好好調養,等王爺痊愈後,末將再去請教。”使者剛剛離去,他就無力的癱倒在床上,心底長歎道:“完了。”
千齡節那天,天氣晴朗,眾臣個個歡欣,,皇後有孕,皇室雙喜臨門,皇太後和聖上犒賞群臣。
正殿上,皇帝和皇後高坐正位,接受百官祝福,山呼萬歲,如雷震耳。唯有蕭排亞列於朝班,心情沉重。
眾臣禮畢,皇帝高喊道:“眾愛卿聽旨。”正殿頓時鴉雀無聲,蕭排亞無比緊張的看著皇帝。
皇帝撇了眼皇後,說道:“皇後有孕,不宜操勞,更不能受驚擾,故此,自今日始,文武百官包括皇後的親族無朕的允許,不得前往中宮,
此話一出,眾臣麵麵相覷,見皇帝神情嚴肅,無人敢出言諫阻。紛紛領旨,皇帝手一揮,眾人紛紛退去,蕭排亞不敢抬頭看皇後臉色,隨著眾人一並退下了。
邁著沉重的步子跨進府門,正廳裏,雪兒正坐著喝茶,,一身藍色冬裝,非常得體,衛國公主一旁作陪,雪兒見排亞回府,放下茶碗,說道:“皇太後陛下賞賜的錦盒,你們二位好好收著吧。”說完不等回話快步跨出了府門。
“姐姐,母後陛下賞了什麼東西?”越國公主見雪兒離開了,微笑快步出來問道。
蕭排亞深吸兩口氣,拿起正廳桌上的錦盒,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麵放著兩張藥方和兩份供詞。
蕭排亞看完兩份供詞,臉色慘白,趴在桌上,“小妹她……做了…..”良久,抬頭欲開口,卻是連不成句。
衛國兩姐妹看了供詞,身體不住的顫抖。
原來皇後的心腹宮女供述,皇後因痛恨韓德讓的拜訪使父親氣倒在床上,所以借懷孕診脈之機,企圖刺殺韓德讓報複,誰料失敗了,皇後又生一計,利用韓德讓對皇嗣的重視,誘導他調整處方,騙取韓德讓字跡,請人模仿其筆跡,偽造處方,蒙蔽聖躬,誣陷韓德讓企圖用墮胎藥謀害皇嗣,而且皇後為此竟然真的喝下了部分墮胎藥,置自己的骨肉於不顧,更無視皇家後嗣,滅絕人倫。此翻舉動致使韓德讓驚怒至極,以侍奉如此過國母為恥,而不願立於人世,險些自裁,差點釀成國之慘禍。
三人互相對視,不知該如何向伯父稟告此事,上房恰在此時傳來呼喊聲,三人無奈隻得前去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