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暗訪(2 / 3)

“燕妹,哥會去向他解釋了。《實錄》的修撰開始啟動吧。“

“嗯。“蕭綽重重點頭。

次日早朝,皇太後再次駁回了室昉的致仕請求著其繼續擔任原職,另下詔他和邢抱樸二人著手修撰實錄。

消息一出,在貴戚中又掀起陣陣議論。

寧王府邸前廳,眾貴戚們邊喝著茶邊熱烈的討論著,“如此看來,皇太後陛下恩寵依舊啊。“

“不,皇太後分明就是明撫暗降,在向我等示好,皇太後也知道我等是忠心為國,不過是看不過漢官受寵,高我們一頭罷了。“

寧王眯著雙眼看著來客們,他在貴戚中資曆最深,他也知道皇太後是勵精圖治的領袖,也曾見識過皇太後對待貴戚剛柔並濟的高超手腕,這回他有些摸不透皇太後的袖內機關,故此請了眾人來府相商,而結果看似依舊很不明朗,讓他有些躊躇不前,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表態,他知道皇太後的性格和能力,無心掀起太大的波瀾,更明白現今的大契丹比不得太祖太宗朝,他並沒有野心,隻是不希望失去往日的風光而已。

眾人討論的半天也沒有形成統一的意見,各自回府去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室昉在全國各地所轄部族中照常巡視,隻是時間有所縮短,次數不再頻繁,他將更多的時間投入到了書籍記錄中和邢抱樸一起為修撰《實錄》而費心。

韓德讓開始以北府宰相上官的身份漸次關照查問部族的詳細情況,部族官員們這一次才真正看到他的嚴謹細致和超群地位。

原來,他平日對室昉頗為恭敬是念及室昉為官資曆很深,又有舉薦提攜之恩,表現的謙遜些罷了,論及官位早在室昉之上了,以往對部族事務不甚關注完全出自對北府宰相職權的尊重和素來嚴謹的作風,不願招來嫉恨的眼神,真的要管起來可比年逾古稀的老人更有耐力,更何況韓德讓本武官出身,在各京軍部人脈頗豐,特別是目前在朝政中舉重若輕的南京府更是百姓擁戴,官吏敬服,貴戚想要刁難基本是無縫可鑽,白費功夫。

上京的貴戚們對皇太後態度的議論仍在繼續著並隨著聖駕的捺缽而迅速在全國傳播開來,漢官雲集的南京府官員更是廣泛談論,畢竟南京幽都府下轄多為漢民,其官員更是南麵官的主要供職地,人人都在為自己的將來憧憬或擔憂。

室種這天當值後回家,一人獨坐房中喝著悶酒,數杯下肚,有了些醉意,腦子有些沉,管家走了進來,看著醉醺醺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公子還是改不了這毛病,叫老爺怎麼放心呢!”

管家走上前奪下酒杯“公子別喝了,老爺來信了。”

室種正在興頭上,根本聽不進去,將父親的書信丟在一旁,繼續喝了起來,管家勸阻不成,隻得由著他。

第二天一早室種頭昏腦脹起不了床,當值遲到了整整一個時辰,上官見了他,好一頓臭罵,他本自認宰相之子不肯服軟,回道:“不就是遲到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上官見他犯了錯還嘴硬,火氣一發不可收拾,訓道:“你以為你是宰相之子就了不起,你父親已經失寵,過不了幾天恐怕就要滿門抄斬了。”

室種聞言,呆立原地許久,轉身當值去了。

上官見此,心中暗笑不止,“終於沒話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違紀。”剛才的那句話是他在上京的友人傳達的,他信了七分,今日借此打擊一下這個時常犯迷糊的下屬,想讓他以後能夠自律些,自己也少廢些精神,不用嘮叨個沒完。

室種一整天心神不寧,那句話不停的在耳邊回響,腦海裏回放著父親數年來屢受排擠的遭遇、一陣無言的恐懼襲上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