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呼刮過,蕭綽看著疲憊的三軍,說道:“禮節全免了,快點進去休息吧。”立即翻身下馬,走了進去。
隆緒快速跟了上去,三軍整齊的向城內移動,韓德讓下馬走到隆慶麵前,“恒王殿下安康,已經很晚了,請進去吧,恕微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禮。”韓德讓溫和地說。
韓德讓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隆裕,慌忙解下自己披風,裹在了隆裕身上,“裕兒,以後不可以這樣,來不及的話不出迎沒有關係,母後不會說什麼,但是不能不穿棉衣就出來,底子本來就弱,會生病的。”
“謝謝相父。”韓德讓將他半抱到懷中,快步向府衙走去。
隆慶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內心似有針尖穿過,“殿下,裕兒,韓德讓你真的不怕隆裕長大了,懂事了,治你大不敬之罪嗎?”隆慶的心裏喊道。
南京府衙的內殿,蕭綽納悶的看著兩個人,“讓哥,裕兒怎麼了?你這樣抱著他?”
“你看他裏麵的衣服。”
蕭綽伸手往裏一摸,臉色頓時一沉,“裕兒你是怎麼了,逞強嗎?這種天氣居然隻穿單衣?!“
“母後….“隆裕後退兩步,站在靠火爐更近一點的位置,委屈的看著母親,輕輕喊了一聲,低下了頭,“是….是…..是二哥他…..他把兒臣…..兒臣從被子裏拖起來,說來不及了,不早點等著母後會生氣的,他…..他還說男子漢應該不怕冷,否則將來怎麼上戰場。”隆裕說得結結巴巴,看著母親,不知該如何是好。
“雪兒,還不快點替殿下加衣。”蕭綽嚴肅地說。
雪兒帶著隆裕到偏殿去了。
“去把恒王叫來。”蕭綽端著熱茶碗對侍女喊道,臉色極為冷峻。侍女不敢遲疑。即刻去傳令了。
“太後陛下,臣所領的禁衛軍尚有事務需要打理,先行告退了。”韓德讓溫言道。
“楚國公慢走。”韓德讓匆匆轉身,卻不想還是在正殿的門口和隆慶打了照麵,“殿下….”
“這麼晚了,楚國公是要去哪呢?”隆慶不冷不熱的問道。
“臣尚有公務處置,請殿下恕罪。”
“如果哪天你惹惱了母後,本宮絕對不會留情的。”
“是殿下,微臣記住了。”隆慶徑自向內殿走去。
韓德讓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心頭莫名苦澀,“慶兒,真的希望你隻是怨我而已。”心底深處卻隱隱有一絲不安。
內殿,取暖的火爐傳遞著陣陣暖意,;隆慶穿著便服,躬身道:“母後金安,”
“免了,坐吧。”蕭綽邊抿著茶邊說道。
隆慶順勢坐在了母親對麵的位子上,“母後,您深夜召見有什麼指教?”隆慶聲音洪亮。
“記得普賢奴你小的時候,喜歡演練兵陣,先帝曾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稱讚說,將來你一定會統帥三軍,建功立業。娘也在等著這一天…..”
“那您為什麼拒絕兒臣隨軍,皇兄像兒臣那麼大的時候,您帶著他5宋軍於境內。”l隆慶急切的打斷了母親的話,語氣甚是不平。
“慶兒,”蕭綽繼續品著茶,輕笑兩聲,“告訴娘,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是優秀的士兵的?”
“對我大契丹的男子而言,應人人皆可為將。”隆慶紅光滿麵的說。
“嗬嗬,慶兒,如真的人人可為將,你父皇就不會屢嚐敗績了,有些人天生沒有這個命,所以不要自以為是。”
“母後……”
“裕兒的元氣天生不足,根本不能受寒,以後不要這麼強橫,明白了嗎?”
“母後,裕弟他沒事啊,韓德讓說了什麼?”隆慶辯解道。
“嗬嗬”蕭綽幹笑數聲,“慶兒,沒有韓德讓裕兒是沒有今天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