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那兒臣的事情就下次說了,“隆緒有些失望。
“是什麼事情?“蕭綽問道,她不願讓兒子白跑一次。
“關於兒臣的侍讀人選。”
“人選韓卿已經上報了,皇兒有不滿意的地方?”蕭綽疑惑的看著兒子。
“不是,隻是最近韓先生似乎很累,兒臣希望人快一點到位。”
蕭綽點頭,叫兒子下去了。
儀仗齊備,微風拂麵,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鼓樂齊鳴,引的百姓夾道圍觀,場麵恢弘壯觀。
蕭綽一身明黃色大禮服,一步一停的走進了荊王府的大門,由於事先並未通知,所以荊王妃帶領眾人慌慌張張接駕。蕭綽欠身扶起,“帶朕進去看看。“
荊王妃趕緊親自領了太後進去,淺黃色的紗帳下,荊王氣息微弱,臉色慘白,氣息微弱,猶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王爺,請好好調養,凡事不用操心。“蕭綽溫柔的說,聲音軟的快要化掉了。
“太後陛下,老臣….“
“王爺忠心為國,朕十分欣賞,請您一定要保重。“蕭綽柔柔的打斷了他,”朕先回去了“。
天空萬裏無雲,蕭綽心情大好,看著上京繁華街道。蕭綽會心的微笑。
蕭綽的王府之行立刻在宗親中傳開,他們無不感到欣慰,皇太後此舉明確表示皇帝依舊敬重和在意宗室,隻要他們忠心,一定會受到重用的。
馬得臣很快被任命為皇帝的侍講,而後,皇太後降旨,獨樂寺的修繕工程將會由宮廷親自派人監督,韓家不必勞頓。
數日後,荊王病逝,皇帝輟朝三日,追封晉王,遣使治喪(遼朝製度,高官病逝,皇帝均會派相關官員到家中為其處理喪事——作者注)
另外還傳下旨意,禁止官員私下集會,深夜出行,同時親自管理釋放囚犯,使民伸冤。
在恩威並施之下,內部逐漸民心歸順,宗親俯首,官吏敬服。
蕭綽將目光轉向了外麵,宋國的動向,恰好此時,涿州副刺史安吉上奏說,宋軍有異動,請朝廷注意,皇太後遂傳旨南京留守於越耶律休哥加強警備,密切監視,並令涿州刺史耶律虎古立即上京述職。
端坐禦案前,蕭綽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耶律虎古….耶律虎古…..耶律虎古….對了,秦王曾經和他…..“蕭綽翻閱著奏章,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不過聖旨已經發出,無法收回。
數日後,耶律虎古意氣風發的來到了上京,一身契丹氈衣和長弓彰顯著他的豪氣,武功和貴族身份。
他心裏尋思著,皇太後一攝政就召他上京,看起來是要向宋國開戰,他又有了立功的機會,滿麵春風,得意非常。
這日早間,他穿著一身盔甲,昂首闊步,走進了正殿,隻見大臣們已經坐在兩邊,太後皇帝陛下端坐在禦座之上,隻有南院樞密使韓德讓的座位還空著。
“皇太後陛下,聖上金安。“耶律虎古躬身拜見。
蕭綽微微一笑,示意他一旁坐下。
此時,韓德讓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臣…..“
“韓卿免了,請坐。“蕭綽示意內侍扶住他不用行禮。韓德讓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韓德讓滿臉倦容,蕭綽看在眼裏,知道南院的公文肯定多的堆成山了,他昨天晚上又沒好好睡。現在的南院不比太祖太宗初年的漢兒樞密院,隻需主管漢軍軍務,還要主管全國財政,錢糧等關乎百姓生活的事項。而且新皇初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部署調整,所以這幾個月他幾乎沒一刻歇停,皇帝那邊,雖然設了侍講,可他對隆緒向來萬分上心,沒有絲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