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婚(1 / 3)

掃視正廳,三弟德威和五弟德凝正在坐著交談,聽見外邊有聲響,都站了起來,確定是兄長回來,大喜過望。

“二哥,你總算來了。“韓德威眼淚都快出來了。

“父親他現在如何?”韓德讓輕聲問道。

德威,德凝低下了頭,無奈歎息。

“我去看看。”說完走進了父親的上房。

上房裏,綠色紗帳掛在床上,韓德衝(根據《韓匡嗣墓誌銘》修訂,遼史誤,匡嗣共有九子,韓德讓應排名第四,因對本文沒有實質性影響,故本文依舊根據《遼史》本傳排行——作者注)替父親拉好被子,抬起頭,含淚道,“二哥,我盡力了,接下來就看爹的了。”

韓德讓拍了拍四弟的肩膀,“謝謝你。今晚就我值夜吧。”

“爹爹,爺爺好些了嗎?”一個溫柔而有力的聲音傳了進來。一個衣著樸素的孩子走了進來,大約十歲左右。他是德衝之子。

“製心,爺爺在睡覺,別吵。”德衝對兒子說,

製心點了點頭,悄悄的退了出去。

看著病床上沉睡的父親,韓德讓充滿虧欠,自從二月父親病倒以來,他隻來過一次。而現在他能站在這裏,還是蕭綽“假公濟私”的好心,否則他真的不知道他幾時才有時間侍奉父親。

“爹,真的對不起,朝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韓德讓心裏說道。

日漸漸偏西了,隆緒在偏殿裏,來回踱步,顯得很不安。

父皇離開的那天晚上,母親就已經明確的向他說明了現實的殘酷。此種境地下,是不能和宗室硬碰硬的,一則敵我實力懸殊,要贏很難;二則一旦打起來,就必定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使大遼重蹈昔日覆轍,後果不堪設想。雖然現在的隆緒並不能完全理解母親的話,但他知道父皇永遠離開了,他將成為大遼的君主,他必須得聽母親的話,讓國家繼續正常的運轉下去。

而今日大殿的情形更告訴他,明天他必須成功,否則不僅自己。母親,兄弟姐妹,斜軫將軍,當然還有韓先生都性命難保。所以就算為了這些他在意感激的人都能繼續活著,他必須要爭氣。

夜幕降臨了,睡在偏殿的床上,沒有宮娥們的陪伴,顯得冷冷清清,躺在床上翻來倒去睡不著,坐起來,腦海裏回響著回京的路上,韓先生說的話,“陛下,從現在開始清您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自信是前提,您是九五之尊,隻有相信自己才能成大事,所以不要再懷疑自己了,您是太後陛下的驕傲,您要以此為目標,帶著信心而不失謙虛的心情前進吧,臣相信你,”

想著想著,他朦朦朧朧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天氣依然很好,火紅的太陽掛在空中,皇宮後的馬場,一匹烈馬嘶鳴著,皇室宗親站在一邊看著。蕭綽也站在馬場外,臉色難掩疲勞和擔憂。

她給宗親這個考察皇帝的機會,是為了借此徹底收服人心,更不惜讓韓德讓回避,以讓宗親們無話可說。可事到臨頭,她還是有些擔憂,雖然她相信她和韓德讓三年多的教導絕不是白費功夫,但是緒兒畢竟年幼,萬一…..

一聲劇烈的嘶鳴打斷了蕭綽思緒。

馬場中央,隆緒快步追逐著烈馬,找準時機,迅速跨上馬鞍,烈馬還在快速奔跑著,從遠處看去,猶如飛出的箭羽。隆緒手拉韁繩,輕輕而頻繁的抽打馬輩,讓它漸漸變慢,再緊夾馬腹,輕揮韁繩,愛撫的摸了兩下,劇烈的嘶鳴在數次動作後,變成了溫順的鳴叫。隆緒開心的笑了,騎在馬上,拿出身後的箭羽,對準馬場內的鹿連放兩箭,鹿悲鳴一聲倒下了。

“好,好。“蕭綽高興的大叫。

“陛下,臣服了。“荊王帶領宗親跪拜。

“叔王請起,朕年幼無知,尚需各位協力。”隆緒在馬上謙虛的說。說完跨下馬來,走到母親麵前,“母後,請您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