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照顧好她,聽到了嗎?“
“是,父親,兒告退。“
第二天,空氣清新,天色怡人。
蕭綽正在寢宮用早膳,皇帝精神不錯,換好龍袍上朝去了。
見宮女都去忙了,雪兒上前對蕭綽低語了幾句。
蕭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示意雪兒退下、
獨坐鏡前,沉思良久,神色漸漸恢複如常。恰好宮女們說禦花園幾株從宋國買來的菊花開了。蕭綽隨即叫人把花瓣摘了來。
數日後,隆緒的身體完全康複,課業恢複進行。
一日,樞密院下吏傳話說沒什麼事,故韓德讓未去府衙辦公,而韓德讓的父母也計劃搬回他們自己的宅邸,韓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著。
李氏氣色不錯,但公婆請她不必操勞,她也隻得聽話,懶洋洋的靠在床上動著針線,想為侄子製心做件新衣。她個性安靜,也就不受家中嘈雜的幹擾。做得累了,也就睡著了。
從安詳的夢中醒來時,日已偏西。
“夫人,您醒了。“雲兒說。
“都忙完了嗎?我怎麼睡了那麼久“
“都完了那些去的人,老爺夫人留他們用飯呢“雲兒回答道。
“我有點餓了。“
“奴婢去拿飯來。“
“對了,老爺吃過了嗎?“
“早用過了,在書房會客呢。“
“有客來啊?奉茶了嗎?“
“老爺說不用,,,,”
“死丫頭,老爺說不用就不用媽!更衣,我去”
“夫人....”
“別多話了,快去。”
李氏換了件綠色正裝,匆匆施了粉黛,親自泡了兩碗菊花茶向書房走去。
走到門前聽見裏麵傳來溫柔的女聲,“二公子,奴婢沒有別的事了,告辭。”
李氏下意識仔細分辨那個聲音,“是她,雪兒“推門端著茶碗走了進去,”宮娥喝了茶再走吧,“李氏笑著說,端到麵前。
韓德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雪兒欠了欠身,接過茶碗,“夫人美意,卻之不恭。“琬沿送至唇邊,一口口小心的喝了下去,茶碗送回到李氏手上的托盤中,”夫人新摘的菊花瓣吧。“
“宮娥好口味。“
“不敢當,隻是泡茶的水溫更低一些好,奴婢是無所謂,可是二公子公務繁忙,貴體不可稍有閃失。“
“宮娥說的是。“李氏尷尬蕭道。
雪兒對韓德讓再次下拜,“奴婢告退。“緩緩走了出去。
“行了,放下吧,先去吃飯。“韓德讓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這丫頭從來愛嚇唬人。“
李氏看見書案上未開封的錦盒,“皇後陛下賜的東西,夫人請去用餐吧,下官會叫丫鬟來收拾。“韓德讓邊翻著《中庸》邊說。
李氏看了看丈夫,走開了。
今日大家都累了一整天,各自早早在屋裏歇著,且公婆那邊又留人犒賞仆人們,府裏這會兒人很少,顯得非常安靜。
李氏在自己房裏用著晚飯,腦子裏回響著韓德讓剛才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對。
“從來….看起來老爺和宮娥很熟啊,而且宮娥的禮數也太謙了,好像老爺是她的上級。”
“夫人,皇後陛下真是有心了,居然賞賜菊花瓣,夫人今年是不用再操心不夠了的。”雲兒進來收拾碗筷,順口說道。
“你說什麼?”李氏回過神來。
雲兒又重複了遍。
“我知道了,下去吧。”李氏吩咐道。
李氏獨坐房中,手裏拿著繡板,針卻懸在半空,怎麼也下不去。
記得十年前,春光明媚,她獨坐閨閣,穿針走線,正悠閑著,爹爹突然歡天喜地的踏進房門,說,“太守大人恩德,要女兒進門做兒媳婦。”她驚詫萬分不敢相信,爹爹說,“太守大人平日體恤下情,從無妄語,還為女兒備下器物,凡事不用操心。實在是喜歡女兒的品行。”她低頭無語,算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