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施禮相送。
安玉景又借機去了一回三皇子居住的廂房,把先前在藥房所有的決定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楚明睿眉頭皺的極深。
安玉景卻執拗的仿佛一點眼色也沒有,似將要把想法貫徹到底的遊說他直到答應為止。
“……您看,這些不過是走些變通而已,於您的決策無礙,又能博得一些美名,何樂而不為。”瞥見楚明睿的麵上沒有半點動靜,又鍥而不舍道,“再說您若是不放心民女把人帶走,大可讓侍衛跟隨著一起前去,而且好些醜話民女都已經說好了,就算有事那也是民女的錯,與您無關。”
“安姑娘,可是你這些主意總是有些欠妥當。”阿城忍不住替楚明睿打斷了安玉景的絮叨。
“怎麼會欠妥當?”安玉景睜大眼睛,勢必要阿城給出一個明確的解釋,“你是沒看見那個母親哭的死去活來的。那些孩子被綁架找到這些喪盡天良的遭遇已經夠苦的,更何況那些亡故的,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做主他們的身後事……”
“可是三皇子也是為了他們好,若是他們身上帶著的毒素會傳染給其他人呢?”阿城皺眉辯解道。
嘁,你就盡管扯那些借口吧。
若是全部都弄死了再行火葬,憑著那點剩下的骨灰還能找出個鬼來的線索?端是看那主管孫大夫的嘴臉,就已經讓人看透這群人的本質。就算是有人心裏有疑竇,可到時候還不是你楚明睿一句話就能擺平封口的事情。
安玉景心裏冷笑著,麵上卻半點不顯,還是一副憂心忡忡道:“可是我並不反對火葬啊。那些百姓也知道三皇子的擔憂,他們隻是希望能夠帶著自己孩子骨灰回家而已。”又轉向楚明睿,“落葉歸根,人之常情,三皇子別寒了了人心啊。”
可這些與他有何益處?
楚明睿心裏不禁有些膩味,為安玉景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依仗自己的容忍而得寸進尺的要求更多。
更何況,他細思這段時間所耗費在安玉景身上的手段以及時間,竟然與他本該因此而獲得的利益差之千裏。
這麼一想,楚明睿更是覺得心裏不痛快。
這麼順杆子往上爬、極度不識趣的人,當時自己是怎麼腦門子一抽會想到她身上的後續利用價值?
楚明睿危險的眯起了眼,但轉瞬又是一副貴公子的形象。言語和氣的轉而問向一直旁聽的陳縣令:“你怎麼看?”
沒想到會把火燒到自己身上的陳縣令一愣,拱手頂著三雙目光,平靜淡然道:“微臣聽之安姑娘的一席話,並無過錯。您憂心會有後續的疫情,而安姑娘卻是從人倫之禮著想。若是將兩方的思路並行行事,不失為一件極佳的決策。”
這話說的兩不得罪,可也與讚同安玉景的說法無異。畢竟她的說法其實已經做好了最充分的考慮,等的不過是楚明睿的點頭。
自然落在他的耳朵裏,也落實了安玉景和陳縣令兩個在他麵前唱雙簧的小伎倆。
楚明睿心裏不由的冒出一股邪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