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細雨,門前的梧桐樹無聲地接著雨珠,寬大的葉片綠綠地掛著。奶奶在裏屋睡覺,我坐在椅子上等她醒來。該去車站了,不忍心吵醒奶奶,我寫了張紙條放在桌上輕輕地帶好門,拖著行李往車站去。
王玲玲已經到了車站,她吃著葡萄幹,坐在車上一言不發。“怕出遠門嗎?”我把行李挨著她的行李放下,為她服務的男人瞅我一眼,拿起我的行李往對麵的架上一甩,“別動!”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給我下去。”男人語氣強硬地衝我說。
王玲玲站起來攔在我們中間,她狠狠地對男友說:“你管不著!幹嘛多管閑事?當初不好好的,這樣就可以嗎?我們完了!”
“完不了!我努力會考上大學的,你等著。”
“我們不合適,你就是考上北大清華同我也沒有關係。”
男友把怨氣撒在我身上,他劃開了玲玲,撲過來拉我的衣服一個勁地往外拖我。我抱住他的肩膀往下壓,將他摁在地板,掄起拳頭。王玲玲抓住我的手,她的男友趁機打了我一拳。胸口一陣劇痛,我哎地一聲坐在地上。玲玲向司機求救,顧不得男女有別,直揉著我的胸口。司機讓她的男友下車,可他盯著我們不走。司機警告他,叫保安來處理。
“你幹的好事,給我滾!”王玲玲不知是恨他還是保護他,她的語氣很複雜。
她的男友下車了,王玲玲扶起我,她連聲說對不起。
“不痛了。”
“什麼?你假裝的,太壞了。”王玲玲說完不再關心我的傷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她望著窗外,零食也不吃了。我厚著皮坐到她的旁邊說:“怎麼了不開心?男友不理你?”
“沒什麼。你遲到了。”當她轉過頭時,滿臉笑容。我摸了她的額頭斷定沒有發燒。
“夠了!別假惺惺裝好人。”
“我沒有,我認為你們應該繼續交往,你不能做陳世美。”
“其實都是你的錯。不該對我冷淡,我沒有移情別戀,都是因為你的緣故。”
“我嗎?從何說起?我們隻是鄰居,談不上青梅竹馬。你家搬走後,我們也算是分手了。”
“問題是我還愛著你,可你卻不理睬人。這段切不斷的孽緣。我討厭那個家夥。”
“用詞不對,我們隻是好朋友,什麼孽緣?搞得像紅樓夢似的。我是你哥,好吧。”
“不說了,反正上大學可以離開家,我太高興了。”
“有毛病!”我批評了她,她不搭話,從包裏取出一包糖果。她撕開袋子,糖果倒在裙上,然後抓了一把給我。有三四顆糖果順著手指間掉在地上。我不方便低頭去撿糖果,她自顧自地找了一塊奶糖,熟練地撕了紙,放入嘴裏,才專心地注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