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走吧。”說罷楊瑾似是累了，頭很自然靠到泠珤的肩上。這樣親密的動作，不止驚到了陸展眉也嚇到了泠珤。不過泠珤很快意會，配合得伸出手攬住他，也不嫌棄他麵上的汙垢，麵頰與他額頭相抵，磨蹭了會兒才對壓著陸展眉的人道，“還站著做什麼，把人帶出去。”
“楊瑾你個狗娘養的。
“白眼狼。”
“賣屁股的賤人，老子瞎了眼。”
…….
陸展眉辱罵聲遠去，楊瑾才從泠珤懷裏爬了出來。占了便宜後的泠珤也知道收斂，沒有做更多餘的動作，好似方才他真的隻是在配合楊瑾演了一出戲一樣。
不過楊瑾現在的臉色真是難看的可以，“沒事吧？”
楊瑾搖了搖頭。
泠珤沒再多問，給他上完藥後，就叫人端來了熱水，給他沐浴更衣。
楊瑾是洗完澡便睡了。匣子溝十裏以外，柳源與蕭衍正在策馬狂奔。楊瑾肯定料不到，正是他拿著長槍嚷嚷著要和他單挑的時候，那兩個人溜了。這事泠珤沒有和他提，因為泠珤想這事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再來追究誰的責任也是無用，說了指不定他還會難過，索性不揭過不提。
顧林初跟在蕭衍身後，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不止逃跑的路線變了，連跟著他身後的人也不知何時全變成了蕭衍的人。
心中越發的不安，可惜他腿腳不便，逃走之時，以免他從馬上摔下去，蕭衍是將他直接綁在自己身上的。現在他隻能故作鎮定，連跳馬反悔的餘地都沒有。
“二哥，自我們五人結拜為兄弟到如今多久了？”
蕭衍答他，“有十多年了吧，剛認識你時候，你隻是個整日跟著燕子屁股後麵哭的小屁孩。不想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靠著蕭衍寬厚的後背上，顧林初問，“你說，如果我們皆是普通人家，我們五個人是不是就能做一輩子的兄弟。”
蕭衍聽罷哈哈一笑，笑了會嘴裏不知道灌進了多少泥沙，說道，“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顧林初看著越來越陌生的景致，目光漸漸黯然，“我也不知道，二哥你也要如那小世子一般，倒戈了嗎？”
“倒戈？”蕭衍拉了拉韁繩，正在奔跑的馬漸漸慢了下來，到最後索性成了走。跟著他們身後的人，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已經脫離了危險，也跟著慢慢走了起來。
“我蕭衍從未答應與你合作過吧？你承諾的那地方，蕭某已經靠自個的本事拿下來了，你說你於蕭某還有何價值？”
顧林初一口氣沒上來，“你……”
蕭衍笑笑，“你想說什麼，出爾反爾或者卑鄙無恥？”
顧林初沒有接話。
蕭衍接著道，“三弟你似乎忘記了，蕭某本就是你們最看不上的西蠻子，我們那可沒什麼什麼信用道義之說。隻有活著或者死亡，至於是用什麼法子活下來，沒人會關心。”
看著他把自個綁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顧林初歎了口氣，“二哥是想利用我把追著的那些人引開嗎？”
蕭衍依舊是笑，沒有回答。
顧林初已經放棄了，垂下眼不再說話。
“三兒啊。”蕭衍手撫上他的頭，“你方才問的那個問題，什麼兄弟之類的。說實在的，二哥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不如你先回答二哥一個問題吧。”
顧林初抬頭看他，蕭衍揉著他頭發的手未停，“如果再給你一次選的機會，你會帶著燕子一起走嗎？”
顧林初愣住，蕭衍不等他的回答接著道，“老五雖不仗義，我們能逃出來，還是多虧了他，若是他沒設計讓小世子去拖住那什麼王爺，我們此刻怕已是落在了王爺的手中。可見他就算是朝廷養的一條狗，依舊是把我們當兄弟的。我們呢？”
手落到他的肩膀上，“如果……”蕭衍話沒有說完，臉上笑容如幾人結拜時候一般燦爛，“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