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大夫雖然被陸展眉與楊瑾擺了一道,但是為了自個的名聲著想,在為楊瑾調製的藥膏事還是下了功夫。前一晚上才敷下的藥,第二天起來之前糊在臉上的那層密密麻麻的紅色疙瘩就稀疏了不少。想必再敷上幾日就可以痊愈了。
不過藥膏有效,其中使用的藥材價錢也會不低。還有需要賠償給受害者的銀子,看著跟前水染坊的常客名單,楊瑾人生第一次為沒有銀子感到頭疼。
他先問了族裏現在還剩多少銀子,來人報了一個數目。
楊瑾驚了下,讓那人把水染坊賬本拿來。
翻了一個早上,幾本賬本攤在桌子上,楊瑾越看臉色越差。讓那人去把另一家同屬骸洛族的綢緞莊的賬本一起拿了過來。
恭敬的把賬本抵上,來人道,“綢緞莊不止在燕子嶺有,在其他地方皆有分號,您若想看,可能需要些時間。”
“不必了。”楊瑾接過賬本草草翻了下,臉上陰霾不退。看向跟前的人,“抬頭看我。”
那人諾諾的抬起頭,“吾神…….”
“你們王神使在山下真的隻做賣布和胭脂水粉行當?”
那人猶豫了會,如實答道,“神使不許我們說,說不能讓您沾到那些東西,會瀆神。”那人說完就朝楊瑾跪了下來,“望吾神寬恕。”
楊瑾被那理由氣樂了,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在這勞心勞力,弄得自己連張可以見人的臉都沒有了。把賬本猛摔在桌上,轉身出去了。
氣歸氣楊瑾還沒忘記他此刻的身份是被關在監獄裏的“階下囚”,陸展眉怕他一直待在小樓裏太悶,他住進來的那日就把在內衙內伺候的人都攆到別處去了。他隻要不走出內衙的範圍,便沒有事。
內衙的後院有一小池,池邊是用大小不一的卵石鋪成的小路。小路蜿蜒,穿過幾座帶著綠意假山,又是一小院。
楊瑾途經小池幾次,卻從未穿過假山。此刻站在小院前,盯著假山後那個小院的牌匾,一個秀逸靈動的“隱”字在落在其上,為小院添了份別致。
楊瑾正尋思著寫下這字的人的性別,就聽見小院那邊傳來了些許動靜。
“你給我站住。”
這是顧林初聲音,聽他的語氣似乎十分的不悅。
楊瑾剛尋思著是躲著呢還是出去看看,就聽另外一個人道,“事已至此,還是讓陸大人早些知道的好。”
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現在絕不是出去的時候。於是楊瑾躲到了假山的後麵。
“軲轆,軲轆”
顧林初輪椅的木輪滑過小院的石板小路的聲音分外的清晰。同樣清晰的還有顧林初的聲音,他道,“莫三你好生的放肆。”
接著那個叫做莫三的人緩緩轉過身,直挺挺的跪在了顧林初的跟前,“莫三唐突了,望殿下恕罪。”
殿下?
假山後的楊瑾頓時愣住,吳楚能被稱為殿下的又有幾位?莫非?
不待他多想,院外的顧林初似發現了他的存在,大喝道,“出來。”
楊瑾自然是不會乖乖的出去,他以最快的速度在,顧林初身邊那人來到他所在位置時候,躲到了一旁的花叢中,借著開得正豔的花朵,逃似得離開了後院。
一路狂奔,還不忘扯去幾朵黏在他紗帽上的花瓣,楊瑾總算回到了陸展眉讓他暫時居住的小樓前。族人見他回來,連忙迎了過來。
“吾神,您總算回來了,出事了。”
…….
“王朝陽他好大的膽子。”
楊瑾聽完來人的話怒道,他知道王朝陽有事瞞著他,他之前也曾很隱晦地與他提過骸洛族內的礦窟。說什麼他撞了了大運,即得了兵,又得了兵器,造反有望。楊瑾當時還隻當他在說笑,沒有放在心上。不想他真利用那些赤鐵礦製了武器,還一賣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