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還在沉浸在人獸交媾的震驚中,冷不丁王朝陽就拋出了一句,這個部族的信仰是狼。砸得他腦子有些發懵,目光再次回到畫麵上,畫壁畫師的技藝十分高超,女子的表情刻畫得十分細致。沒有驚恐亦沒有掙紮。
仿佛她身受的不是狼,而是救贖。
對一種東西的信仰原來能讓人做到這種程度嗎?
楊瑾不太能明白這種感情,也不想明白。他轉過頭問王朝陽,“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裏。”話還沒出口,他就看見方才跟著他進來的幾個人全部趴到了地上,四肢著地,嘴裏發出“咕嚕咕嚕”的古怪聲響。
“......”
楊瑾下意識退了一步,地上的人亦跟進了一步。
目測了自己到石道的距離,楊瑾從未如此絕望。數量太多,他完全沒有把握,能避開八個人的攻擊。
“林小子,林小子......”
有人在叫他,楊瑾猛的轉過頭,他身後除了壁畫什麼都沒有。難道這壁畫後有路?這個想法一出來,下一刻楊瑾已經握著長槍插向了牆壁。“錚”一聲巨響,除了蹭出一道白痕,石牆沒有絲毫變化。楊瑾很信任自己的力氣,這牆是實心的。
身後的“人”又靠近了些許,最近的那個,潮濕的舌頭已經舔上了他的手指。楊瑾想躲,但是他身後就是牆壁,他已經退無可退。他很清楚,若是他再不做出點什麼,他會變得和跟前的人一樣。但是看著跟前的人,幾天的相處,他們對他的照顧曆曆在目。握著長槍的手有些打顫。看著那個伏在地上那個熟悉身影,楊瑾道,“王朝陽你是在戲弄我對不對。”
“王朝陽”歪了歪腦袋不言不語。
楊瑾頓時就紅了眼圈,克製住手上的顫抖,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這樣會死的。
許多被他刻意壓在心裏的東西一股腦的冒了出來,小孩,泠嫣,還有他娘......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這裏。
“楊瑾。”
久違的稱呼再次出現,楊瑾猛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他看見了蕭衍。
“你總算是醒了。”
醒了?難道剛剛看見的都是夢境?楊瑾一下子懵了,連為什麼蕭衍又出現了這樣的問題都略過了。抓住蕭衍胳膊,問道,“這裏是哪裏?王朝陽呢?”
楊瑾力氣很大,好在蕭衍也不小,足夠能應付,把他手從自己的胳膊拉下來。“楊瑾你耐心聽我說。”怕他太激動做出什麼過激的事,索性拉住他的手,“這裏是骸洛族族長的房間。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躺在禁地裏麵,沒有什麼王朝陽,就隻有你一個人。”
“禁地?”
“對,就是那個畫了很多壁畫的石室。”
“我......”他似想起來什麼,抬頭看向蕭衍,“你知道我是誰?”
蕭衍微微愣了愣,並沒有否認。
“你先把手鬆開吧。”楊瑾晃了晃掙紮了幾次沒能掙紮成功的手,並保證他不會再亂來,蕭衍才鬆開了手。揉著生疼的手腕,楊瑾可以暫時確定跟前的蕭衍是真的。然後避過他身份的問題,把話題繞了回去,“你方才說這裏是什麼族的族長的房間,我們怎麼會在這裏?”
“事情是這樣的.....”蕭衍把發生在身上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從他口中楊瑾得知,那個陸展眉確實是假的,在“陸展眉”才到山寨開始,蕭衍就知道他是假的。理由蕭衍沒有詳細說,隻道,“他低估了燕子對你感情。”
楊瑾暗自扶了下額,蕭衍接著道,“我也低估了他的本事。”
不然也不會明知道這個人是假的,還會被他引入了陷阱中,若不是前來埋伏的是族長,蕭衍覺得他就交代在那裏了。
“如果狼鬼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骸洛族的話,為什麼他們的族長會救你?”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
很久之前,骸洛族並不蠻族,他們是權利巔峰的皇族,吳楚所在的這塊土地也曾經在骸洛族人手中繁盛過。但是曆史變遷,成王敗寇,骸洛族的朝代被新的朝代所取代。遺留下的皇室血脈不得不逃入深山。據老老老一輩人說,骸洛族人逃入深山之後,新王朝的追兵依舊緊追不舍。但是一路逃亡已經耗盡了骸洛族人所有的精力,眼看追兵就快趕來,山林了突然出現了一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