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帝妃子雖不少,一直在身邊的卻就那麼幾位,靜妃,雲妃,惠貴妃,還有宸妃。這八帝姬正是惠貴妃所出,母妃身份尊貴,自幼受淵帝寵愛,旁人待她自然是縱之又縱。哪裏聽得進去宮人的話。楊瑾才進到院子,就看到八帝姬從發髻上拔出一支發簪,揚起手狠狠紮到小孩肩膀上。
“帝姬。”宮人驚呼著,忙把他拉開。
楊瑾快步走到小孩跟前,掃了眼他肩膀上的傷,傷口並不深,卻足夠小孩受的了。“忍會。”楊瑾摸了摸小孩另一邊的肩膀,轉頭對旁邊的宮人喝道,“待在這做甚?還不快去請太醫。”
楊瑾出現的太過突出,那人還未反應過來他是誰,被這麼一喝,應著“是。”連滾帶爬的就往外跑去。見自己的人被差使,八帝姬氣得眼睛都快冒出火來。看向楊瑾,其實她也沒見過楊瑾,但楊瑾眉心那點朱砂太過顯眼,一看便認出了出來。這人是她父皇下了“免跪”令的平西王世子。想到此,八帝姬越發的氣憤,揚起手又是一巴掌揮了過去。楊瑾哪裏能躲,隻得硬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世子。”這下換福來驚呼了,他深知八帝姬的性子,連忙朝著八帝姬就是一跪,“帝姬恕罪,帝姬恕罪,世子才進宮不懂規矩,帝姬恕罪啊。”
換做從前,楊瑾必然把福來拉起來,嚷著,“你怎麼這般沒有骨氣,見了誰都跪?”可此刻,他隻能低下頭,朝著眼前帝姬拱了拱手,無比恭敬道,“楊瑾不懂規矩,請帝姬責罰。”
八帝姬冷哼了一聲,越發的得意,想著這世子也不過如此,轉過頭對旁的泠然道,“看見了沒,不懂規矩的東西,果然什麼人生出什麼種......”
“等等。”
話未說完便被楊瑾打斷,泠嫣有些不悅,問道,“怎麼世子想為九弟出頭?”
楊瑾搖頭笑了笑,“此言非也,即是九殿下冒犯了帝姬,楊瑾自然是為帝姬出頭。”
“為本宮出頭?”泠嫣樂了,“你想怎麼為本宮出頭啊?”
“聽帝姬所說,似乎是九殿下拿了帝姬的發簪?”
“正是。”
楊瑾又道,“帝姬與九殿下皆為皇胄,此事鬧大也不好看,可是九殿下將簪子還給帝姬,此事就可作罷?”
“得了,你講來講去,就是想幫他。”
楊瑾笑了笑並未再否認,泠嫣冷哼了聲,她早已經猜到他會是這樣的打算。不過呢,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放兩人一馬又如何?
於是道,“什麼罰不罰的,把簪子還來,此事就了了,如何?”
“這可是帝姬說的。”楊瑾說道,
泠嫣點頭,“是,是本宮說的。”
楊瑾應著“那便好。”從小孩手上拿過簪子,剛想遞出去又拿回了跟前,嘿嘿一笑,“這簪子還挺漂亮的。”
最喜愛的簪子被人誇讚,八帝姬自然是滿臉的得意,“那是當然,這可是父皇送我的……啊! 你做什麼。”
隻見楊瑾接過那隻簪子,放在鼻尖嗅了嗅,從鼻子內掏出了些穢物抹於上,八帝姬氣得臉色都變了,他忙把簪子塞回她手裏“你莫急,我還能藏了不是?”還將手上剩餘的穢物全數摸在了她的袖子上,臉上的笑好生得過分。
“你你你……”
楊瑾臉上依舊帶著笑,“簪子已經還給您,您方才說的不會不作數吧?”
“你你你……”八帝姬瞪著他,手裏的簪子拿著也不是扔也不是,最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在旁的宮人,也不敢隻是看著了,忙上前來,哄的哄,擦穢物的擦穢物,半天才把帝姬給勸住了。帝姬呢,再不願同楊瑾說話了,“哼”了一聲,摔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