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滿眼憐愛,“傻孩子。”
著,從搖籃裏拿出那隻血靈芝,輕輕掰下一塊,在手中揉成碎末,在林果驚駭的目光中,將那些碎末全部按在林果的斷腿上。
白色的柔和光芒從他手心漫開,神聖的力量吹拂著他衣袍飄飛,一臉悲憫,宛如仙神。
林果兩眼直。
耳邊忽然回想起了那聲淒厲的慘嚎,正是血靈芝被從藥人身上拔下來時,藥人的慘呼。
……
直到她被推出鬆鶴堂,白亮炙熱的陽光撒下來,渾身一緊,這才醒過神來。
隻聽得溫涼笑道:“莊主挺疼你嘛,腿這就好了?”
林果怒氣蹭蹭往上升,二話不,一把抓起溫涼胸前的衣襟將他拖到旁邊的花廊下。
“你特麼早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溫涼被她拍在牆上,卻依然氣定神閑。他本就比她高了許多,就算林果脅迫他,看上去,溫涼也比她有氣勢多了。
垂眸看著她,棱角分明的臉上還帶著涼薄的笑,“何必廢那個話?你現在不也知道了?”
“你禽獸!我特麼好歹還死了,你可還活著!”
“對呀。”溫涼冷笑,“有時候活人比死人更膽大,不膽大,怎麼能繼續活下去呢?”
他的眼眸極冷,這個人心冷血冷骨子裏都是冷的,根本毫無溫度。
大約,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活下去吧。
這屁話還真特麼是真理。
她想起在無為劍居,家夥們都在邪修可惡,可是怎麼個可惡法,他們也不知道。林果現在算是,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
溫涼的大手撩開林果耳邊的長,親昵地摩挲著她的耳朵,湊到她額前,吐息溫熱地問:“你為什麼生氣?見到了那些藥人所以生氣了?”
林果雙眸雪亮,反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溫涼握住她的手,狠狠親了一下,笑起來,“何必惺惺作態?你可是隻行屍,你以為你昨泡的藥浴是什麼好東西?”
林果:“……”
瞬間一股子惡心的感覺從胃裏泛上來,想吐,可是身體裏空空的,根本沒東西吐。
溫涼笑得更開心,摸一隻狗似的摸摸她的腦袋,“都是為了活著。”
林果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花廊底下曬著太陽。
身體很冷,額頭上卻全是汗。
忽然之間,一壺熱水從頭到腳潑了過來,謝玉冷著一張臉寒氣嗖嗖站在她對麵。
“不長眼的臭丫頭居然敢撞翻了我的茶?這可是給莊主喝的茶!”
先勾搭上了莊主,又勾搭上了溫涼,狐媚子,想上呐你!
裹在黑袍裏的瘦姑娘,緩緩抬眼看他。
謝玉滿腔的怒火看到她黑漆漆的冰冷眉眼時,忽然就被冰水澆滅了似的,不出一句話來。
眼看她默不作聲的離開了,仆人才勸慰謝玉,“公子何必跟她生氣?醜成這樣,無論是莊主還是溫涼公子,都絕不會看上她的。”
“對呀,公子潑了她一壺楷水,她都不敢吱聲呢!可見是畏懼公子。”
謝玉冷哼一聲,傲慢自負,“懶得理她。去找溫涼,本公子的白玉膏沒了,讓他立刻去靈藥園采藥給公子我熬製新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