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好冷。
牆頭上眾人目瞪口呆了一會兒。
觀星署官員率先崩潰:“我們是來救公主的,不是來拆房子的!這不是打草驚蛇麼?”
星不破驚恐狀抱緊自己,“啊啊,劍修好可怕!”
若是月皎皎在,一定會翻個白眼,不就是削平了個屋頂麼,這就叫可怕了?少見多怪,你們沒見過師叔劈掉整座山頭呢!
蓮呆專心得撥弄自己手裏的靈盤,不理外事。
白衣少年衣袂迎風,看著夜幕下因為這聲巨響而騷亂起來的庭院,淡淡道:“走吧。”
觀星署官員怒道:“若是公主有個什麼意外,你們統統都是死罪!”
一秒鍾也無法忍受,月聖女為什麼叫這幾個貨過來?敗事有餘啊!他從牆上跳下去,調度牆外的兵士圍起院子,一個都不能放出去。
神羿和神威的武士破門而入,很快傳來女子驚叫孩子哭啼,一片兵荒馬亂。
白衣少年禦風,落在庭內一處高高的假山上,閉著眼睛,感知院內各處的靈力波動。
星不破也跟著落到假山上,顫巍巍站穩,裹緊衣服湊到他身邊問:“我,救公主什麼的,你怎麼這麼積極?你看上那公主了?”
救公主什麼的,星不破完全是被迫的。
皇宮的內衛忽然拿著封信過來,問他把公主掠到哪裏去了。
公主長著腿呢,自己會跑,他哪兒知道公主去哪兒了?他們關係有這麼親厚?
可怕的,那封信居然是以他的名義寫的挑戰書,真是嗶了狗了。
內衛要把他抓起來,他自然不肯,鬧得不可開交,驚動觀星署和薑息染。最後還是薑息染吩咐觀星署帶了人過來找公主。
還特意點明讓他跟過來,抓不到公主就定罪。
息染怎麼變得這麼不講道理?
莫名其妙,降黑鍋,還扣在了他身上。為了清白,他不來不行,但沈湜為什麼也跟過來了呢?難道是閑得蛋疼?
神羿和神威兵甲很有效率,很快控製了這家看似普通的住宅內的數十名主仆,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沈湜略有些燥意。弄出這麼大的響動,她不應該聽不到,人在哪裏呢?
一直撥弄靈盤的蓮呆忽然抬起頭來,“師兄,我現一個很大很大的密室。”
“在哪裏?”星不破來了精神。
蓮呆手指朝著夜空某處點了點,“那裏,地下。”
。
地宮內,黑袍人屈膝蹲在地上,將女童抱在懷中。
女童猶如剛從血池中撈出來,渾身上下都是血水,嗓子破敗沙啞,嗬嗬笑起來,帶著惡意的暢快,“不是不救我麼?怎麼又出手了?”
“我沒有救你的義務,現在救下你,隻是因為你答應我的事情尚未做到,你還不能死。”
他對林果:“不如到此為止?雖然我未必能阻止你殺她,但你也未必能阻止我殺那個胖公主。”
林果點頭,“好。”
怪丫頭已受重傷,就算不死,也該老實一段時間了。
她單手拎起暈倒的商雪,忽然想到什麼,“為什麼嫁禍星不破?”
星不破雖然浪蕩,好歹是蓮齋的靈修,應該不會跟這種滿是邪氣的丫頭有關聯。
女童躺在黑袍人懷裏,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