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樹妖？你趕緊滾蛋！”還有什麼事情比師弟那張糙臉出現在心愛的美酒上更令人心塞的呢？分分鍾想拔劍戳過去啊。
“黃泉火荼，正在破陣。”無塵道長，不緊不慢的，又了一遍。
縹緲真人那顆揪起來巴巴心疼著美酒的心忽然間冷靜下來，他閉上眼睛感觸片刻。
“哦，還真在鬧騰，你怎麼不去看看？”
“我以為師兄已經去了。”
草！我去了你還跟我玩臨水照花？
無為劍居兩大巨頭，兩個大老爺們，隔著一壇酒，木無表情地對視著。
最後，還是縹緲真人拍拍酒壇，“要不，你過來談？”
“不了，風雪太大，有點冷。”無塵道長拒絕。
“……”冷，冷個屁啊冷！你個老家夥還會怕冷？
兩個人隔著酒壇繼續大眼瞪眼。
“師兄不去看看？”這次是無塵道長先開口，“蓮台寶燈和那堆靈藥，可都是奉了師兄之命送進去的。”
“你還能要點臉麼？東西是你親手送的，好意思全推到我身上？”
無塵子側著臉，似在感觸什麼，片刻後：“安靜下來了。”
縹緲真人冷哼一聲，“那是自然，那條鏈子好歹也是出自樞院。老家夥雖然吝嗇，做出來的東西卻是極好的。”
是鎖神鏈，能不能鎖神不知道，鎖個化神境界的老妖肯定沒問題。樞院的老家夥，還是很在乎臉臉麵的，萬不會砸了招牌。
也因為這個，師兄弟兩人都很鎮定。
樹妖不鬧，才不正常，不符合她的個性，鬧完了知道不好惹，以後就安生了。
無塵子麵無表情，“不能對她好。”才吃了人家的靈藥，用了人家的神器，這就要造反了，果然是妖，馴化不靈，還是奄奄一息更乖巧。
縹緲真人現在一聽樹妖兩個字太陽穴就突突的跳，“師父的太對了，色即是空。看看，祖師爺一時沒把握住，遺禍後人，活生生坑了數代徒子徒孫啊。”
“不能把她弄出去？”丟到北淵或者幹脆丟到界外，離無為劍居遠遠的。
“好像不能。”
“嗯。”也對，不然師父和掌門師兄，早就著手做了，也不會留到今。
無塵真人道：“北淵那邊，靈氣動蕩，很有些異常。”
縹緲真人臉色也凝重起來，“隻怕是補石的結界鬆動，須得等師兄出關，一起去看看。”
師弟此行，居然遇到了兩隻金鼎中階以上的妖。
北淵因為補石結界的關係，靈氣充盈，適宜妖族生存。但因為離的太近，無為劍居對那裏的妖類，一直都很留意。一百年前，連一隻金鼎境界的妖都沒有，這次卻出現這麼多。
若是靈氣泄露，顯然已不是一年兩年，靈氣泄露，就意味著結界不穩。
若不是靈氣泄露，就是界門有漏洞，這些妖，是從界外而來。那就更麻煩了。
北淵離界內這麼近，若有不安定，很快就會波及到無為劍居。想到這裏，難免有些憂心。
縹緲真人揮手，“行了，洗洗睡吧。”酒壇中美酒晃了晃，無塵子的臉終於消失了。
縹緲真人默然看了那酒壇片刻，重新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