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我叫喬雪霽,出生於餘墨城的喬家。喬家與明家是當地的大戶人家也是全國赫赫有名的商人,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常對我說,她與明家的夫人是很要好的姐妹,兩人挺著大肚子時就約定若是生下的是一對女兒久義結金蘭,若生下的是一對男兒就兄弟相稱,若是生下一男一女那麼等女子及笄男子弱冠時便為他們擇日成婚。

於是,我與他的姻緣便是從娘胎裏就注定好了的。

景元十七年,我誕生於喬家,那是一個雪後初晴的日子,娘親說那日格外的晴朗,於是父親給我取名雪霽。當時的明家在外做生意長期居住在京城,喬家又長居於餘墨城,但兩家在書信來訪這方麵絲毫時沒有懈怠,明夫人一聽說母親生的是個女孩高興的有幾個字都寫的有些歪扭,甚至還有幾滴墨點落在信紙的正上方,當然這張信箋也是我長大時母親給我看的,那時且不論品行長相,我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明家的夫人十分喜歡我,明叔叔也十分喜歡我,於是我就妄自推斷,明府全上下的人都喜歡我。

其實我這麼說並不是毫無根據,就聽從小就十分疼愛我的朝虞姑姑說,母親才通知完明夫人生的是女兒後,明夫人立馬趕路來到餘墨城對著我又是親又是抱的,隻不過當時年歲尚小,我全然記不清,隻是想象得出明夫人當時癲狂的模樣。三歲那年,明夫人命人送了一箱子的衣服給我,不過朝虞姑姑說,因為明夫人從不懂女紅,想要給我做幾件衣服還得重頭開始去學,剛開始做衣服目標定的還挺大,說是要把我從一歲到三歲的衣服都包了所以做了很久,也許是小孩子長得快…但其實我也沒覺著自己長得有多快,又也許明夫人估計我的尺碼出了些許偏差,反正衣服送來時,母親看著衣服袖子縮到了手肘處,不由得歎了口氣將那整整一大箱的衣服收了起來,朝虞姑姑還說,有幾件因為我和丫鬟玩撒尿和泥給弄髒了被母親說了幾句呢。

不是朝虞姑姑說起,我全然不知小時候竟然有過這麼豐富的遊玩經驗,作為大家閨秀的我居然還玩過撒尿和泥…。

再後來就是我七歲的時候了,這次明夫人不再親手做衣服送我了,也許是她覺得親手做衣服費時間也許是有下人走漏了風聲讓夫人得知了她做的一大箱衣服我一件也不合穿,反正這次我稍微有點印象了,她差人送來了好幾匹綾羅綢緞,說是讓母親好好挑選挑選為我做幾身漂亮衣服。母親很開心,隻是未來的親家很中意這個兒媳。

八歲那年,我趁著母親不在又背著朝虞姑姑和那些丫鬟爬上一棵臨近池塘的樹去掏鳥窩,那時正好是秋天樹木枯朽,我攀爬的那棵樹又是新栽上的,結果就是樹枝折斷了我掉進了池塘裏。事後我的房間外跪了一地的下人,有咬牙敢怒不敢言的丫鬟,有害怕掌嘴的丫鬟,更有已經大哭起來的家丁。反正那一天是我覺得府裏最熱鬧的一天。就連朝虞姑姑都被母親說了幾句,過了幾日母親又找了幾名法師,拿著鈴鐺和桃木劍在屋內轉來轉去,弄得烏煙瘴氣的,然後還用樹枝蘸著什麼水往我身上撒,這也讓我覺得相當有趣,直至這件事塵埃落定的一段時間內我都會拿著樹枝蘸著茶水撒向身邊的丫鬟下人嘴裏還念念有詞。

“小姐這可使不得啊!這做法事是不能亂學的,夫人看到了可是要歸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