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權(下)(1 / 2)

盧兆烈喝了口溫補的茶湯,睜開眼睛看向端坐在一旁的老道士,語氣冰冷地說道:“我隻是借你的名號給我兒子謀一個繼承大統的名分,至於你那些徒子徒孫,隻要他們不多嘴,我盧兆烈就不會難為他們。”

老道士微微一笑,撫手搖頭道:“粱王陛下明月入懷,當然不會為難那些晚輩,可貧道想說的不是這個。”

盧兆烈眉毛猛的蹙緊,麵色難看地望向那道骨仙風的老道士施肩吾,正要說些什麼,但那老道卻一改方才的高深作態,麵容可掬地笑著搶先開口道:“按理,修道之人本不應幹預朝堂,可太子殿下命中卻注定與我道門有緣,貧道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有些話今日與陛下說明白比較好,一部分是出於私心為我道門考慮,同時也是為了大梁數百萬寒門百姓今後的安危考慮。”

“嗯?”盧兆烈麵色稍稍平靜,隨後從桌案上隨意地拿起一本書,坐在椅子上讀了起來,等那老道士開口。

老道士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隨後斂聲道:

“貧道要說的這件事,關係到的不隻是太子一人,還有那太陵城乃至大梁的數百萬蒼生,太子生而異象,命格雖在紫薇,卻是偏位,而非自古帝王所居的正位,貧道近日觀大梁星象,廉貞、貪狼於巳亥宮守遷移,喪吊白虎,太子若是在七日內貿然繼位,必然會引來血光刑傷之災,所以貧道認為,梁王陛下眼下隻有一條路可以選。”

“嗬,哪一條?”盧兆烈嘴唇微動,一聲冷笑,眼神卻仍然盯在那本書上。

“隻有六個字——殺建隆,立皇威。”

盧兆烈忽然憤然起身,雙手猛地拍在那張紅梨桌案上發出一陣巨響,雙眼陰冷地看向華陽子,沉寂了片刻之後,盧兆烈才冷冷地說道:“他是我大梁的功臣,也是我盧兆烈的過命兄弟,你就不怕因為這樣一句話而丟了性命?”

年過半百的華陽子聞言搖頭笑道:“忠在義前,國在家前。忠義國家,這次序亂不得,否則就不是這一條人命就能解決的事情了。趙建隆任殿前督點檢一職持掌兵權已有十餘年,先帝雖任薑伯青為總都督有意製約,但那薑伯青卻因為脾氣秉性,一向沒什麼人緣,單槍匹馬,勢單力薄如何去製衡趙家在朝中的勢力?陛下,貧道說的可有錯?”

盧兆烈又是一聲冷哼,“是沒錯,但你又如何知道趙建隆一定會反?”

“梁王若是不怕趙建隆謀反,一向厭惡殺伐的梁王陛下又何必以我那百餘名道門子孫的性命相要挾,隻為了求一個您連信都不信的天命呢?陛下若是覺得自己殺了趙建隆有失“義”字,那就不如讓貧道去做,這殺一人的罪惡讓貧道來背,救得萬人的功德就留給陛下和太子,如何?”

盧兆烈捏著書頁的兩根手指猛地用力,那張泛黃的書頁險些被他扯下來,盧兆烈的腦海裏突然迷茫一片,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件又或是幾件事來,末的,盧兆烈終究是站起身來望向窗外,自嘲似的笑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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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到底想沒想好啊?我都在這兒等了你一天了,連個屁都沒有,真當老夫是吃素的啊?你要是再不答應做我的徒弟,我就把這皇宮裏的人都殺了,用他們的血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