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殺人動機是這般(2 / 2)

秦晉遠輕聲哼了一聲但沒說話,程孟有些尷尬,知道秦晉遠心中在質疑自己方才的話語。為了打破這尷尬,程孟隻得又將視線轉移到蘇晚晚身上。

“所以秦煉雪又是怎麼拿這一點來唆使你的?”程孟問道。

蘇晚晚略略頓了頓,說道:“她說不僅僅是王爺要對大家動手,她和沈延衝也絕不會放過雪初和大家的。我雖然質問她為何要對自己的兄長和侄子們下手,但是她、她似乎——”

蘇晚晚有些猶豫和尷尬的看了看秦晉遠,才道,“她似乎很反感和憤怒於我提到秦伯父,反而更加生氣了,還說她這輩子最恨的人已經死了,但是還有一個她恨之入骨的人活在世上,她絕不會讓這個人活的舒坦。”

蘇晚晚不必明說,眾人也聽明白了秦煉雪所說的那個已經死去的最恨的人自然是酈行風,而另一個她所厭恨之人自然是她的親哥哥秦晉遠。

沈烈鳴和程孟這兩個老一輩子的是知道其中內情的,但是秦毓景等這些小輩們如何知道這些當年內情,此時聽蘇晚晚這麼一說皆是震驚於秦煉雪和秦晉遠兄妹兩之間的關係為何如此惡劣。

秦毓景和秦墨雲尤為驚訝和不解,自小他們都以為秦煉雪這個姑姑已經不在人世。雖然後來知道了秦煉雪尚在人世,也知道她和自己父親之間當年應該有著些糾紛和不和,但是此時從蘇晚晚口中聽到秦煉雪對自己父親如此大的恨意,也的確是唏噓不已。

“她說王爺就是利用秦雪初牽製秦府,但是其實、其實秦伯父並沒有那麼在乎雪初的生死。”說到這裏蘇晚晚不禁有些心虛的不敢抬頭看秦晉遠的神情,畢竟自己方才所說的話的確會讓秦晉遠尷尬和發怒。

都說血濃於水,骨肉之間才會有著生死難以割舍的情感。而秦雪初不過是酈瀾青,不過是和秦晉遠毫無血緣關係的故人之女。即便是秦雪初有著極大的利用價值,但是若是要秦晉遠為了秦雪初搭上整個秦府為許蒼樺賣命,這倒也的確是不可能之事。

秦晉遠心中清楚許蒼樺的算計,但是更知道秦府和這個假鳳虛凰的秦雪初孰輕孰重。這一點,在秦雪初自己提出成為駙馬人選的時候秦晉遠已經暗自在心中預料到了,也做了決定。

他知道這決定對秦雪初不公平,更是對酈行風托孤的辜負,但是人皆有私心。在保全自身和自己親生骨肉的安危以及秦雪初這個亦正亦邪讓他顧忌之極的故人之女,二擇其一,他選擇了前者。

正因為早有了這個選擇,所以這段時間秦晉遠對秦雪初多有包容和縱容。對秦雪初的情緒反常和喜怒無常加以容忍,更盡了自己的能力在許蒼樺麵前為秦雪初爭取更多的保障。

但,這一切都掩飾不了秦晉遠選擇了在最後不得已的情況下放棄秦雪初的這個事實。

眾人皆是沉默,都知道此時說破了這件事情讓秦晉遠十分尷尬。洛雲霄和沈延青心中更是感慨萬分,也才明白為何那日秦雪初會有那般決然的神色。

那一日三人小聚品茗,說起園子裏盛開的杜鵑花,沈延青便順口提了一句杜鵑鳥“鵲占鳩巢”的故事。當時洛雲霄便朝著沈延青使了個眼色,沈延青還沒明白其中的含義便見秦雪初笑了。

當時秦雪初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道:“眼前可不就有一個鵲占鳩巢之人。”

她神色坦然,夾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可洛雲霄看得出那是飽含深意的苦笑。又見她接著道:“我這杜鵑何其自私,占了雀鳥的窩,害了它的兒女。也難怪人家對我有埋怨和顧忌,如今也算是我報答它的養育之恩吧,郡馬爺這燙手山芋我來接下也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秦雪初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少見的十分落寞傷神,洛雲霄和沈延青到今日總算明白原來秦雪初心中早就清楚自己帝都之行大抵是一場有去無回的行程。

即便許蒼樺不殺她,恐怕這輩子也難再見到秦府眾人,更不用說回到洛陽了。

大難臨頭,保全自己最重要的。這是人之本性,也是血緣之性。秦晉遠無從他選,秦雪初難以怪責,二人心中早已經清楚這件事情的本質。

此時此刻,這件事情便如此被撕開在眾人眼前,秦晉遠雖然覺得尷尬和失了顏麵但是卻知道如今並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尤其是程孟還在此處等著蘇晚晚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