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然還是要有利用價值,否則今日你我二人早已經性命堪憂了餓。”孫鬆冷笑一聲,並沒有領許蒼樺的不殺之恩,而是感歎於他的利用價值。
常雲山不想去細想太多,能夠在這帝都之中、許蒼樺手下撿回一條性命他已經足矣。隻不過心中實在是懊悔當初不該受了沈延衝的唆使而鬼迷心竅。
二人收拾了一番,又請了個大夫來察看孫鬆的傷勢。那大夫自然是無能為力,孫鬆早已心中有數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倒是常雲山覺得有些歉疚,畢竟二人合力行事,自己全身而退而孫鬆卻雙目失明,因此更加記恨於沈延衝的煽風點火和利用。
程孟離開京華樓之後心中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這飛淩羽和白木塵到底是為何要離開帝都?樓齊雲尚且留在此處,又怎麼讓他們二人離開?
難道這中間又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還是說秦雪初在其中又做了一些事情?
又想起藍照天說見到沈延衝和秦煉雪以及蘇晚晚二人見麵,心中突然大覺不妙!
沈延衝和秦煉雪能夠勾結到一起倒並不令人覺得驚訝,但是那蘇晚晚又怎麼會和這兩個人有瓜葛?
難道蘇晚晚一直都是假意脫離藍火教和王府去投靠秦府,實則是暗中依然受命於王爺或者藍照天另行其事?
若當真如他所猜測這般,蘇晚晚最終的目的和任務又是什麼?蘇晚晚既然和沈延衝已經見麵,是否又知道他今日所為以及孫、常二人的行動?
程孟站在大街之中,突然覺得自己竟然對周圍的人事一無所知。他所一直忠心而效力的師兄又是否當真隻是為了有能者居之?他程孟在這一場棋局之中到底是執棋之人一方的人,還是也是被執棋之人擺布和調度的一枚棋子?
究竟秦雪初為何突然有這麼多的動作,程孟並沒有為此困惑太久,因為他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更後悔自己方才不應該心生惻隱而放她一馬。
來人匆匆,附耳幾句之後程孟臉上大驚,繼而翻身上馬奔馳而去。
還沒等程孟回到王府便在途中遇到了擋在前路的一人,本應該回到別院的秦雪初。
程孟看清來人之後滿麵怒色迅速下馬來到秦雪初麵前,並沒有給秦雪初絲毫的反手之機直取她的咽喉。
秦雪初倒也並沒有還手的意思,更何況在程孟的手中她也沒有任何還手和反擊的能力。
“程先生......消息很......靈通嘛。”秦雪初說話吃力卻依然麵含似有若無的笑意。
她的反應和神色讓程孟更加惱怒,手中的力道也加大了許多。
“你竟如此狠毒!”程孟怒道。
“乘月可曾傷害過你,你竟然對她下手!”程孟在聽到手下來彙報許乘月和秦雪初今日本應該一起去別院卻途中失蹤,追查到鬧市中一處角落中老宅之後發現了血跡未清理的現場。
再追查下去才發現這宅子登記的主人竟然是秦雪初!而沿街之人也確實見到了秦雪初和一名黑衣男子今日午後到過這宅子,最後那黑衣男子帶著一名全身是血的女子離開。那血染羅衣的女子雖然看不清相貌確實衣著不凡盡是上好的料子,並且與王府中人所描述的許乘月今日著裝符合。
程孟怎麼也沒想到秦雪初竟然如此膽大,竟然敢在許蒼樺的眼皮子地下對許乘月有所不利。
如今許乘月生死未卜,而這秦雪初臉上卻絲毫沒有愧疚之色!
“你果然是和秦煉雪那瘋子一樣心狠手辣,方才就不該讓你離開京華樓!”程孟後悔之極。
秦雪初看著眼前神色憤怒的程孟,雖然沒有開口辯駁卻也顯示出些異樣之色。對於程孟,她倒是從未有過恨意,畢竟若是真要怪也是許蒼樺所為,於他程孟不過是聽人之命罷了。
程孟與許蒼樺之間的交情和情義,猶如當年的酈行風和他親如手足餓異性兄弟,也正是蘇靈靈和蘇晚晚的父親,蘇浩。
當年的酈行風何等威望清名,當年的蘇浩亦是意氣風發。誰曾想一夕之間,鼎鼎大名的風語閣竟然遭受如此滅頂之災。
即便她不是真正的酈瀾青,但也算是受了酈氏夫婦六七年的養育之恩。對於酈行風和梅夕月夫婦,她沒有資格去憤怒和埋怨,她怪的從來都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