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憂心兄長因情困(1 / 2)

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秦雪初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自己是酈瀾青,以及作為酈瀾青所要擔負的責任和重擔。可是再知曉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笑話一般,自己和酈氏夫婦並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她且本不必承擔這些之後,她心中這一根刺便始終難以拔除。

她很想忘記這件事情,可是一回想自己因為這個所謂的遺孤身份所得到的不過是一無所有,這荊棘之刺便紮的越深。

梅晨雨終有一天會知道自己作為酈瀾青的這一重身份,到了那一日她是否會後悔默認了這一場荒唐的婚姻和陰謀,葬送了自己女兒的幸福,以及親姐姐遺孤的幸福?

也許會,也許不會。

作為正武王的王妃,很難說梅晨雨對於許蒼樺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可對於她而言,除了沉默還是沉默。若不沉默,便是要害了自己的夫君,任何一個女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秦雪初心中對梅晨雨並沒有什麼心結,因此麵對她的時候也就輕鬆自然許多。許乘月見自己的母親似乎麵有憂色,隻不過對秦雪初好像也並無不滿才放下心來。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既然已經成為名義上的夫妻,她作為新婦自然也是要向秦氏夫婦敬茶的。

度過了方才的緊張情形,這敬茶之事便進展的順利多了。沒過多久許蒼樺便和秦晉遠一同離去,說是有事相談。而秦夫人本還想著和秦雪初、許乘月二人多說幾句話卻又想到秦雪初手上的燙傷,便讓她趕緊回房上藥。

秦雪初和許乘月向眾人行禮告退,出了拐彎處的走廊許乘月便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今日和爹究竟是為了什麼是如此大動肝火?我很少見爹如此盛怒。”許乘月這話說的確實是實話,許蒼樺本就不是易怒之人,今日若不是因為秦雪初碰了他的逆鱗他絕不會如此興師動眾當眾讓她難堪至如此。

秦雪初腳步未停,隻是笑笑道:“很少?那是不是這‘很少’之外便是你這刁蠻郡主惹出的怒火?”

許乘月沒想到方才還一臉陰霾之色的秦雪初這麼快便變臉調侃自己,雖然被打趣卻也不生氣,隻是追問道:“我和你說正經事呢,你昨天晚上究竟做什麼去了?”

秦雪初頓足:“你做什麼去了,我便做什麼去了。”

說罷笑笑也不管許乘月有沒有跟上便徑直往前走,許乘月還在原地琢磨她的回答。

自己去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去了?

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去——”許乘月戛然而止住了口,突然有些明白秦雪初的意思了。

自己是去見心中所想的意中人樓齊雲,如果按照秦雪初的說法便是她也去見了她的意中人。若說是沈延庭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換一個說法而言則隻有一種可能。她去見的並不是她所愛之人,而是愛她之人。

那個人,便是顏落回,自己的大哥。

許乘月很早就意識到自己的大哥對秦雪初似乎頗為異樣,說不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念頭,大概是從聽到程孟和許無閑談論到父親因為顏落回的緣故要殺秦雪初的時候吧。

她很清楚自己的父親,更清楚她對於顏落回這個大哥的感情。說是感情,不如說是顏落回對於父親的利用價值更為準確。這樣一個委以重任的棋子,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打破這種平衡的人,那這個人便絕對不能繼續存在。

因為顏落回重要,所以父親冒不起失去他的危險,所以便要鏟除這個危險——秦雪初。

而既然秦雪初已經能夠讓自己的父親產生這種危機感,那麼她對於顏落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許乘月想不出除了顏落回對秦雪初產生了男女之情之外,還有另一種可能能夠讓顏落回如此違背自己的父親。

後來,她也知道了大哥顏落回提前回到中原,可是回到中原之後卻沒有及時來見父親而是獨自留在原來他所居住的別院。許乘月曾經去找過他卻沒有見到人,後來從下人的口中得知這些日子他每日都不在府中而是一早就出門直到深夜才歸來。

日日不見人,回來便閉門。許乘月猜想他必定是去了秦府之人所暫居的別院附近,至於這麼猜想的原因也很簡單。

下人們說他每日回來都會帶回一枝海棠,可回來之後既不是插在瓶中也不是交給下人而是出神的看一會便丟到門外。每日如此,下人如果想要撿回或者想要清掃,總會得到他一句冷淡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