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白木塵忽然覺得那一日自己在那麼不巧的時候竟然沒有被惱羞成怒的樓齊雲遷怒一掌拍死果真是萬分幸運啊!
許乘月原本心中就在後悔自己的失言,見他這般戲謔更加氣憤,忍不住回道:“你豎啊!你豎啊!你倒是豎一個給我看看啊!本郡主倒要看看你怎麼同時把雙手大拇指和雙腳大腳趾都豎起來!”
許乘月這一聲回嗆讓白木塵更加忍不住心中笑意,見她的臉色似乎真的動怒了也就隻好笑了幾聲便憋回肚子裏。門外人聲寂靜,許乘月都不用思索就知道必定是白木塵做的好事,隻不過風吹過帶動了窗戶的鬆動聲還是讓她有些嚇一跳。
“擔心什麼,你門外的侍女和下人都已經被我‘好好安頓’了。”因為許乘月是自願答應婚事並非強迫,所以許蒼樺倒不怕她逃婚或者惹事,也就沒有安排太多人看守此處,至於是否會有人居心不良妄想對許乘月有什麼加害之舉隻一點也不太可能。
“王爺倒是對他的勢力和實力放心得很,也沒安排幾名高手來保護郡主。萬一今日白某是來行凶的,郡主恐怕已經香消玉殞了。”
也就是說說罷了,白木塵還是清楚許蒼樺之所以如此放心是因為有異心的那幾個門派已經是他的人,而那些中立之人更沒有生事的理由了。
許乘月不做聲,等著白木塵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白木塵討了個沒趣兒隻好清了清嗓子道:“我說的是真的,他讓我來問你想不想見他,想見他就在今晚亥時在王府後門相見。”
“當真?”許乘月將信將疑,更多的是失望。
深夜約見,這不是樓齊雲行事的作風,所以她有點懷疑。而約定的時間是亥時,那時已經是深夜,並不是此刻或者行禮之前,所以樓齊雲並不是想要阻止這樁婚事,所以她失望。
“自然當真。怎麼?失望了?”白木塵當然知道她的失望之色從何而來,隻不過他也當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樓齊雲要如此安排。
“知道了,我會赴約的。”新婚之夜,郡主新娘卻私會其他男人。這件事若是換在旁人身上恐怕是為世人所不恥的,但是若是許乘月倒也不會。
於許乘月本人而言,這根本談不上私會,因為樓齊雲根本不喜歡她。此番有這樣的相邀恐怕是有別的事情要商談,既無私情,談何私會。
於另一當事人樓齊雲而言,無私請之心,濯濯自清之人何懼人言可畏?
於新郎秦雪初而言,假鳳虛凰之人,本就不會有夫妻之實之事,掛名夫妻,無謂那些坊間流言和所謂的男子尊嚴。
許乘月應下白木塵便不說話了,白木塵見時辰已經不早了,若是再不讓那些侍女們醒來給許乘月梳妝恐怕就真的誤了事了。於是便和許乘月道了別悄聲拉開房門,卻在門口停頓了下來。
“怎麼了?”見他盯著窗戶方向不動,許乘月問道。
白木塵笑笑,道了聲“無事”便離開了。許乘月來到窗戶前,從裏麵開了窗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便隻好回到梳妝桌前坐下。侍女們在聞了白木塵離開時灑下的解藥粉末後也陸續清醒。
雖然覺得事有異樣,但是見許乘月還好好的在房內也就顧不得太多,趕緊又圍著她忙碌起來。
而這邊前廳的秦雪初一身喜服,經過在帝都的這段時間調養精神也大好了許多。雖不是人逢喜事,但是精神倒也還不錯。自來到秦府之後的十年,她便一直著男裝、顯兒郎態,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本就瀟灑俊逸,如今身著大紅喜服更顯得豐神俊朗。
眾賓客無不向許蒼樺道喜,恭賀他嫁女之喜,以及覓得乘龍快婿。
秦府眾人也是見到了朝堂之上許多大臣和官員,耐是王府如此之大也是一時熱鬧非凡,人生四處,各路賓客。秦雪初應酬其間,雖然有些不願但是也知道這些事情是她如今身份應當做的。
樓齊雲和沈家幾人早已經被許無閑安排招待,眾賓客都知道她大病初愈也不敢多叨擾她,道了賀便各自敘舊去了。秦雪初看著眼前來往紛紛的賓客,想起了那一日在北高樓。
同樣是黃道吉日,同樣是身著喜服,隻不過當日她是新娘,今天確是新郎。
“延庭。”低聲喃喃,這樣熱鬧的場合她依然覺得冷意十足。
“千山,失迎失迎!”正在秦雪初失神之計聽到正武王往門口走去,口中還說著寒暄之語。
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