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常雲山和孫鬆沒想到的是沈延衝竟然果真未出現,連他們二人都考慮到這些來出席,沒想到他作為五靈莊新任莊主竟然缺席了秦府公子的婚禮。
看著眼前這個易容成水叔模樣的沈烈鳴,常雲山和孫鬆二人即便心中有再大恨意也不敢再今日鬧事。孫鬆一想到孫柏之死心中更加不是滋味,礙於今日情況特殊和彼此實力懸殊,隻得一人在角落落座免得克製不住自己的心緒惹出麻煩。
“孫兄,節哀順變啊!今日可不是你我能夠報仇的好時機啊,王爺可是交代過的。”常雲山來到孫鬆耳邊悄聲勸道。
殺弟之仇,尤其是孫鬆孫柏兄弟感情深厚,讓他今日假裝無事人來參加秦雪初的婚禮,還要麵對沈烈鳴本人的確是有些難為他了。又想到自己當初被秦雪初害的那般境地,臉上至今還帶著被顏落回所傷的那道傷疤。
“要不是沈延衝那個膽小鬼隻會躲在暗處不現身,當初老子這臉上的傷能夠得他五靈莊的複肌霜相治,又怎麼會落下這道疤痕!”常雲山也是憤憤而言,心中對沈延衝當日在月湖鎮未能夠殺了秦雪初十分不滿。
“罷了,他畢竟是五靈莊莊主,王爺對他多有倚仗也是情理之中。你我的長雲幫和伏虎山莊若是也有五靈莊在江湖上的地位,我們還用得著鋌而走險走到如今地步?”
孫鬆歎氣,若不是為了伏虎山莊,以他的性格確實不會在孫柏的鼓動之下加入這亂局之中。
心知孫鬆說的句句是事實,心中再有不滿也不敢在此處多言。常雲山隻得按捺下心中不憤與孫鬆二人在一旁避開秦府眾人和沈烈鳴等人。而秦晉遠和沈烈鳴早已經事先囑咐過眾人今日不可生事,更不可和常雲山和孫鬆等人因為當時之事產生衝突。
既然大漠之中未能有所了斷那麼回到中原之後便是另一種景象和形勢。如今局勢尚未 明朗,如果打草驚蛇隻會打亂時局,倒不如先靜觀其變。
眾人能夠理解秦晉遠有此考慮,也就各自心中自警,隻不過秦毓景等人對於常雲山和孫鬆二人的關注和警惕卻絲毫未鬆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這二人會不會愚蠢到在今日做出什麼妄動。
而新房之中,許乘月身披紅色嫁衣,鳳冠霞帔之下是燦若星辰的明眸皓齒。如果說平日的許乘月猶如驕陽,今日的許乘月便好似明豔之梅。侍女們還在忙著給她梳妝打扮,描眉畫鬢,因為是聖上賜婚所以尤為盛裝。可即便是最為珍奇的明珠也照不亮她眼中的光彩,因為今日的新娘子本就是無心嫁娶。
許乘月看著銅鏡之中的明豔女子,她從及笄之後也不是沒想象過自己嫁人的景象。曾經想象過自己紅妝一身,等待著自己的如意郎君乘馬而來。
也曾想象過自己不情不願被賜婚某個世家子弟或者皇親貴族之子,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可她就是沒想過自己隻想到了最壞的結局,卻未料到她隻猜到了一半。
如今自己這樁親事倒是一場聯姻,隻不過她沒料到對方既不是皇親貴胄更不是權臣世家,而是江湖名門秦府,更沒料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一名假鳳虛凰的女子!
侍女還在擺弄那些首飾,另一名侍女正在重新打理她的一頭青絲。許乘月忽然有些煩躁,說不清究竟是因為內心對於自己幸福所托的不甘,還是未能見到心中所念之人的失望。
“你們出去吧,我一個人呆一會。”
侍女們麵麵相覷,雖然早已經習慣了主子的任性可卻不敢在這樣的日子順著她的性子胡鬧。一名侍女隻好謹慎道:“郡主,是不是我們手腳太重弄疼你了?不如我們慢一點,你先吃點東西打發時間?”
許乘月沒什麼愛好,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以食物打發時間。侍女們不敢頂撞和強求,以為她隻是受不了這麼長時間的關在房間裏有些煩悶,隻好這麼安撫許乘月。
“不用,你們出去,我一個人呆一會。”想著那人自從來了帝都之後一直待在別院裏,自己因為是即將出嫁的新娘子又不好在成親前去別院,所以沒辦法見到他。
“這......可是郡主......”這大喜之日,新娘子還有一身紅妝未完成,哪還有時間讓她一個人呆一會啊。如果耽誤了吉時誤了大事,她們如何承擔得起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