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還是原來那個村子,隻不過卻比之前熱鬧了許多,也怪異了許多。沈烈鳴等人的車馬停在村子口,看著嫋嫋炊煙,聽著些許人聲,心中知道眼下除了繼續前行並無第二選擇。
即便是他們今日繞過這個村子不在此處落腳也是一樣擺脫不了此事,誰又知道那常雲山會不會拿村民們的性命相要挾?本不該將人性想象的如此惡劣,可沈延衝連自己的親手足都能下得去手,更何況這些村民之於常雲山等人?
所謂破拐子破摔,破釜沉舟,既然他們選擇了留在這裏而不是回到中原,那麼隻怕是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決定。有了事必成的決心之後,為其所要付出的代價和所要做出的事情,便不是能夠保證全然在到的範圍之內了。
“我們下車吧。”沈烈鳴示意車內幾人下車,話音剛落樓齊雲、秦毓景以及秦雪初便跟著他下了馬車。
一路上他們也曾猜測常雲山等人究竟為何非要如此冒險在此處伏擊,可如今一看這村子的樣子又不像是埋伏在此,否則又怎麼會一切如常?
“從村口就可以聽得到各家各戶的說話聲,連鍋碗瓢盆的碰撞聲都聽得到,看來不像是有異常的樣子。”身後的秦墨雲也走上前來說道。
不怪秦墨雲如此一說,確實是看起來並不像是有居心不良之人在次數埋伏。更何況長雲幫和伏虎山莊的弟子少說也有幾十人,真的連一個異常之人都沒有見到?
沈烈鳴對秦墨雲的話不置可否,心中之時有些惋惜秦墨雲雖然名義上是秦雪初的兄長,但是論謀思不如秦雪初,論沉穩不如秦毓景,倒是可惜了秦晉遠如今隻有秦毓景一個長子能夠撐得起家業。
好在秦墨雲雖然不如秦毓景這般出眾,但是在江湖上也算是後起之秀的青年才俊之人。多少門派暗自裏都在打他們三兄弟的主意,想要攀上秦晉遠這個親家。不過秦雪初已然不可能娶妻,當時在洛陽的一番風花雪月之事以及流連洛雲霄之處哦度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而秦毓景身為秦府長子更是慎重之極,秦晉遠也絕不可能輕易的讓任何一個門派成為他的妻子。
但是身在中間的秦墨雲娶妻之事便稍稍簡單點,也正是因為如此眾門派也選擇了從他下手。隻不過如今看來秦墨雲有佳人在懷,恐怕也隻會讓那些人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沈烈鳴心中感慨一番,又覺得此次回到中原再見秦晉遠倒是想必有許多話能夠閑聊一番。在此之前,他們所要麵對和解決的便是常雲山等人究竟是想要如何。
“常雲山埋伏在此處是肯定的,除非那個鳳十一所說虛言——”
“她不會!”
沈烈鳴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被沈延信打斷,再看看沈延信卻是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一時臉色頓紅低頭不語。沈烈鳴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沒什麼心思去細想,隻是又盯著村子口說道:“如果鳳十一說的是真的,那麼眼前這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情況,才是真的有異常。”
所謂過猶不及,若是太過反常,那變隻會是異常。人生中總會遇到一些你窮盡一生也無法破解的難題和怪異之謎,比如越是想要隱瞞的東西就會越來越多的熱知曉。你越是討厭和細化的東西,平時在你的生活中就會出現的更加明顯,甚至會覺的它們的數量突然多了起來。
所以,當你發現有些東西你越來越頻繁的發現之時,或許並不是因為它們的數量增多了,而是你對這類事物的重視程度增加了。
正比如如今眼前的這村子,明明確認常雲山和孫氏兄弟等人就在其中,可從這裏看去卻一個陌生中原人也沒有,甚至連村民們也沒有被挾持活著關起來,而是和平日裏一模一樣。
這不是正常,這恰恰是最大的反常!
“說的也是,我以為起碼他們應該是在這附近埋伏起來的,不過我們在這已經站了一會了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秦墨雲有些不好意思,察言觀色和評斷思謀這些方麵他是當真不懂的,他本就是個瀟灑逍遙之人,從不會去細想這人與人之間的一言一行究竟是暗藏深意還是白話口水。
秦雪初也是覺得有些奇怪,當初聽風十一的語氣似乎常雲山等人是已經下了決心要與他們撕破臉,那麼又怎麼可能就這樣平平靜靜的待在暗處?難道他們當真以為憑著他們就能夠偷襲成功?
樓齊雲淩然獨立,並不去猜想眾人的心思,也不願去多慮常雲山等人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他隻不過靠在馬車邊上微微閉目,看著一旁正在低頭細語的飛淩羽、蘇晚晚和洛雲霄三人,忽然覺得有些冷清。